這個時候,藥宗的修士們也差不多批閱好了卷子,将其交給了月長老,弟子們見狀,神色緊張,似在等待生與死之間的宣判。
月長老說:“這次考試不合格的有十二人,念到名字的可以回去……”
十二人當中沒有江莺歌的名字,雖然不知道她得了幾分,但是月青禾已經激動地抓着江莺歌手臂搖晃。
“哈哈哈,我賺了九千下品靈石。”江莺歌的賠率是一賠十,月青禾頭一次賺了那麼多靈石。
江莺歌笑道:“靈石來的太容易,會喪失鬥志,下次不能賭了。”
“我就賭這一次。”
除了月青禾高興,還有賭江莺歌考過的弟子也興奮不已,他們都得了一筆收入,隻有何峥嵘冷笑着,似乎還笃定江莺歌是不可能考過去的。
不過也正是他笑得太瘆人,江莺歌總覺得哪裡不妥,讓人心慌。
月長老念完所有人的分數後,又道:“第一名江莺歌,滿分……”
“慢着!”
何峥嵘瞥了一眼江莺歌,然後走到月長老面前作揖,道:“江莺歌以前考試就沒有一次及格的,剛剛我聽弟子們讨論考題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了,請月長老過目。”
何峥嵘交給月長老一張紙。
月長老打開後看了一眼,随後便将其交給藥宗幾位修士查看,他們拿着江莺歌的考卷來回對比,古怪道:“筆迹一樣。”
江莺歌聞言,頓時就明白那張紙是自己的,上面還有默寫的内容,和考題一模一樣的内容。
她深呼吸,瞥了一眼何峥嵘。
“江莺歌,你如何解釋這件事?”月長老把兩張紙攤開,讓所有的人都看見。
江莺歌不慌不忙說:“押題罷了,我運氣好,就給我押中咯。”
何峥嵘說:“就算是押題,外傷、内傷還比較容易押中,但是脈象有上千種,藥材更是上萬種,你的運氣有那麼好,偏偏全押中了?”
“對啊,我就是運氣好。”尤其是在後山遇見顧珺雯,那是她這輩子最好的運氣,已經很知足了。
“你……”何峥嵘沒有和江莺歌扯嘴,而是向月長老作揖,“還請月長老明察,江莺歌有作弊的嫌疑。”
“你才作弊呢!”月青禾忍不住站出來,“母親,莺歌的性子我最了解,她不可能作弊的。”
“你說沒有就沒有?”何峥嵘大聲說,“證據都擺在眼前了,我說她有嫌疑,有何不可?”
“當然不可,大家都知道出考題的都是藥宗幾位前輩,且都是臨時出的考題,江莺歌要如何作弊?”
“你所謂的臨時出考題,是諸位前輩依照規矩提前到參考的宗門商議麼?”
初級考試每三年一次,藥宗弟子會提前一個月到參考宗門商議考題,所以每個宗門的考題都是不一樣的。
“說不定諸位前輩商議考題的時候,被江莺歌聽見了。”何峥嵘又道。
“夠了!”月長老的目光隐約含着怒火,“你當巡守的弟子是擺設麼,江莺歌就算再厲害,也破不了齊長老設下的陣法,豈是他人想偷聽就能聽到的?”
何峥嵘面色有點難看,沒想到連公正嚴明的月長老也要袒護江莺歌,他不甘心,繼續說:“但也不可否認江莺歌可能用了我們都想不到的方式得到了考題,弟子就是心中有疑惑,而押題這個答案解不了弟子心中的疑惑。”
藥宗幾位修士面面相觑,他們便交頭接耳商議起來,表示商議考題的這段時間,也沒有遇到什麼特别的事,而且每次考試,也的确有弟子會押題,但像江莺歌全押中卻一人都沒有。
但如果重考的話,似乎對押題的江莺歌不太公平,但不重考的話,又解不了大家心裡的疑惑。
就在他們左右為難的時候,忽而聽見一聲輕靈的女聲在耳旁回蕩:“玄霄宗門口正好有一名受傷的弟子被擡過來,不如就讓舞兒醫治,若是治好了,她當得第一,若是沒治好,我自會罰她。”
弟子們循着聲音轉過頭。
顧珺雯身着如雪的長衣,輕盈的步伐讓人難以察覺,不知她什麼時候站在那裡,周身冷冽的氣質讓人望而生畏,自然而然也讓弟子們忽視那病态的臉色,隻記住了讓人心顫的威壓。
月青禾神情激動,她抓着江莺歌的手臂死勁搖晃:“宗主,是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