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不用被迫上吊的小黑狗,感激涕零地鑽到江莺歌懷裡,留一個屁\股給讨厭的顧珺雯看。
江莺歌揉了揉小黑狗。
顧珺雯看着江莺歌若有所思,平日裡,宗門弟子見到她,哪個不哆哆嗦嗦恭敬地喊一聲“宗主好”之類的話,唯獨眼前之人有點不一樣,尊敬有餘卻不會唯唯諾諾。
“你叫舞兒,對嗎?”
“①春戀春酣春不盡,莺歌燕舞好春\光”,所以她叫莺歌,字舞兒,這是父母給她取的名字,希望她的生活永遠是明媚開心的,現在知道“舞兒”這個小名的隻有師尊。
江莺歌的天賦一般,相貌也說不上多出衆,偏溫婉清秀一類,丢在人才濟濟的玄霄宗裡很不起眼,為什麼顧珺雯會知道她的小名?
難道顧珺雯還記得幾十年前,是她把她帶回玄霄宗,所以特意關注了一下麼?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江莺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一片萬裡晴空下的花叢開滿了五顔六色的花朵,微風拂過,卷着撲鼻的芳香撩動着衣裙,是那樣地美好舒适。
“是的,宗主。”江莺歌不敢太直白地盯着顧珺雯,連忙收斂欣喜的情緒,低着頭輕聲作答。
顧珺雯覺得江莺歌說話的方式輕得像片羽毛,落在耳朵裡極為自在舒心,她遲疑了一會,單手把小黑狗從江莺歌懷裡托舉出來,指尖不可避免會觸碰到她。
她僵着身體,連眼睛都不敢亂飄,直到小黑狗被接走,方才松口氣。
小黑狗隻比顧珺雯掌心大一點,用四肢扒拉着她的手腕,生怕顧珺雯這個不開竅的神女換手改成拎着靈圈。
“舞兒,半月後的初級醫師考試,可要再接再厲。”
顧珺雯瞥了一眼江莺歌被撕毀的裙角,随後化作一道流光離去,隻餘些許苦澀的冷香徘徊不散。
江莺歌眨了眨眼,等香味散去,臉頰才後知後覺染上紅暈,她以前覺得自己的小名太親昵,所以連師尊都不準這麼叫,今日被顧珺雯叫了兩次小名,卻覺得還沒聽夠。
“唉,醫師考試啊……”一想到考試,歡喜的心情就被愁緒填滿。
其實初級醫師考試不難,主考藥理以及病理,她的師弟師妹們都已經考到了,作為醫師,是必須拿到初級醫師的牌證才能坐診看病。
隻不過江莺歌有個壞毛病,記不住書裡的東西,每次看書就想打瞌睡,小的時候,父親為此沒少生氣,每次默不出書裡的内容,就罰她抄寫,抄多了,她也就能記住些許。
但她也有旁人不曾有的優點,就是五感異于常人,能依靠嗅覺味覺精準分辨藥材,所以她嗅到合\歡散的香味,第一時間就知道相關成分。
如果是考中級醫師,江莺歌有八成把握能過關,偏偏初級是考筆試,且過了初級才能考中級。
所以她連考三次,到築基後期都沒有拿到牌證,前世也是考了六次才拿到牌證的。
顧珺雯這是知道她連考三次都失敗了,所以才鼓勵她的麼?
側面說明了顧珺雯确實有在關注江莺歌,開心是開心,但好丢人啊!
顧珺雯會不會覺得她很笨?
那可不行,半月後的考試,江莺歌絕對要通過,腦海裡忙不疊搜索第四次初級醫師考試的内容,打算回去找相關資料死記硬背。
樹根旁的大蛇,在小黑狗走了之後便慢慢舒展了蛇身,它瞥了一眼發呆的江莺歌,轉身悄悄往草叢堆裡遊動,就在它的蛇頭快鑽進草堆的時候,一柄長劍忽然落在蛇頭前方三寸之地,吓得大蛇回頭望了一眼。
江莺歌走向大蛇,執起長劍,歉意道:“不好意思,紫靈草被小黑狗吃了,麻煩你帶我去别的地方找找。”
用長劍攔路,差一點就切掉它的腦袋,完全看不出來她的歉意在哪裡,真是可怕的女人,威脅蛇蛇還這麼理直氣壯。
作為全身都是軟骨頭的蛇蛇能有什麼辦法,隻能跟狗一樣搖着尾巴,趴在地上帶她去找紫靈草。
這一回,江莺歌跟着大蛇走了很長一段距離才找到紫靈草,而在紫靈草的旁邊,還長了許多的甘味果。
甘味果也是藥材,可以提純體内的靈力,價格适中,但吃一兩個沒什麼用,得長期吃,且不能生吃,因為生吃味道又澀又苦,需曬幹後腌制,且腌制的手法不一樣,産生的味道也是有差别。
江莺歌的母親,就時常腌制甘味果給她吃,雖然她的味蕾很厲害,卻已經記不清小時候的甘味果是什麼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