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曼童退而求其次,不斷向大長老求饒,眼神偶爾看向屍目,明顯還有别的話要說,隻不過不确定是否會被救下來,才一直沒有開口。
“淩黛,你一直沒有真正的打過,現在我幫你困住另外兩個人,把桑樂戎的魂魄放回去,今天這一戰,你先來?”
就在此時,大長老突然看向淩黛,她懷裡正抱着桑樂戎,眉頭緊促,已經逐漸沒了耐心。
淩黛被大長老突兀的話驚的愣了一下,這人這麼好?真的好像有點長輩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記恨自己之前的不禮貌,他圖啥呢?
她不明白,也懶得深究為什麼,興許人家天生是個好人呢。
認真想了一會,低頭看着桑樂戎蒼白的臉,餘光能看到身邊還躺着兩個人,她的隊友也在眼神期盼。
行吧,早完早結束。
淩黛把桑樂戎的身體小心翼翼的靠在她隊友懷裡,起身走上前,迎着屍目不屑的目光,開口說道,“速戰速決,希望我打完架,您能把人救回來。對了,這個小雜種,您得給我留下。”擡手一指,指頭指向投靠降頭師的男人臉上還
從大長老一開口,屍目臉色就沉下來,沒得談了,那就隻好你死我活。
大長老才不管他生不生氣呢,沖着淩黛點點頭,不無不可說道,“你先打吧。”小樣,口氣還挺大,你能打得過他再說吧,不讓你見見世面,真當自己天下無敵呢,不過真有人以為自己剛入行,就能輕易地把伏屍弄死吧?
淩黛無從得知大長老心底的腹诽,一直以為自己天命加身,天賦異禀來着,袖子都不撸,就這麼行雲流水一般的猛的沖出去,每一個步伐都帶着特定的美感,一拳狠狠照着屍目的臉上砸下去。
然後……沒有然後。
淩黛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身體騰空而起,後背撞在牆上,碰的一聲落地,不光身體疼,五髒六腑也疼。
噗的一聲吐出來一口血水,搖搖晃晃站起來,身後牆面緊随其後轟然倒塌,淩黛傻眼了,習慣性扭頭看大長老。
大長老自從盤腿坐在桑樂戎身邊,就沒挪動過地方。
桑樂戎的隊友已經被他分别喂了續命的丹藥,他正在給桑樂戎招魂。
腰間的金錢劍臨空一甩,銅錢和紅線分别散開,一百零八枚銅錢,以一種外人看不明白的規律在半空中漂浮着,銅錢外圍環繞着一根長長的,一眼望不到頭的紅線,飛速向四周蔓延,來回纏繞,把門窗擋得嚴嚴實實,确保太陽光照不進來一點。
一把天蓬尺,自己跳起來,幹脆利落給了毒販兒子一個腦瓜崩,把人拍得暈倒在地,額頭上鼓起來一個大包。
之後沒有人控制,就這麼擁有自我意識,和另外一個降頭師打得有來有回,十分遊刃有餘,淩黛莫名從天蓬尺上看出來一絲玩味的意思。
嘴角有些涼意,擡手一抹,手背血紅一片。
淩黛從來沒有感覺如此荒唐過,自己竟然連一把天蓬尺都比不過。
屍目見淩黛眼神發愣,嘴角裂開一道大大的裂縫,緩緩上鈎,露出一抹蔑視的猙獰笑容,“倒是個做母體的好料子,你先别急,一會帶你走。”說着就要沖向大長老,已經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大長老正在小心翼翼的把桑樂戎的魂體往身體裡塞,旁邊她的隊友看到這麼神奇的一幕,大氣都不敢出。
淩黛知道現在是關鍵的時刻,絕對不能被屍目打斷,眼神兇狠下來,召喚出鬼手和陰陽盤,直直沖着屍目沖過去。
屍目被突如其來強橫的力道撞得後退,踉跄幾步,即将要撞在牆上的時候,大長老的天蓬尺一個瞬移,擋在後面把人扶住。
淩黛不解。
屍目吃驚,不過也隻是一瞬,看到身後的牆壁的時候了然,現在正是招魂的關鍵時刻,那個警察的其他碎魂還在外飄蕩,牆倒塌陽光會進來,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他比較感興趣的反而是淩黛的陰陽盤,黑紫色相間的太極雙魚,沉重的實體,看不出來是什麼材質,隻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死氣從陰陽盤上傳來,引得屍目體内養護的小鬼們紛紛暴動。
衆所周知,道家講究陰陽相互相生,從來都是以平衡為主。
但淩黛的陰陽盤顯然不是這樣,黑色的陰氣,紫色的死氣和鬼氣,在她身上唯一的陽氣,竟然隻有她這個人。
屍目的眼神變得貪婪起來,氣勢猛地攀升,再不複之前玩味的姿态,對淩黛勢在必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