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日子放着不過,硬生生被弄到萬安莊來,淩黛本來就已經很不痛快了,心底一直憋着一口氣下不去,但想着救人嘛,怎麼說也和苗嘉桐她們認識,不能幹見死不救的事情、
一開始刀滅歸綁架婦女案,把警察連帶着婦女救出來,人還沒走,伏屍出世,淩黛本人被當做祭品,給傳說中的蜚吃。
好家夥,她萬萬沒想到事情能急轉直下到這種地步。
完了好不容易把伏屍收拾了,剛帶着二姐離開沒多久,她就是去了一趟鬼市,吧唧,二姐失蹤了,小夥伴們也被當作人質抓走。
淩黛氣歸氣,好歹能忍,沒辦法,去救人呗,不然也沒有别的辦法。
但是!
之後南宮無憂被四組收編,二姐失蹤,緊接着王覆天和張楉行的到來,将事情徹底推入一個不可挽回的地步。
淩黛不管之前和甲哥有多少矛盾,他又有多少秘密,就算名字是假的,過往經曆存疑,但他和她之間的情誼卻是真的。
幾次死裡逃生,絕境逢生,甲哥從來沒有哪怕一次作出放棄她的舉動。
淩黛不是個不識好歹的,在外部矛盾面前,他倆之間那點子龃龉,本質上就是一家子貓狗打架,完全造不成任何傷害。
但是如果這時候有外力來傷害自己家裡人,那麼不好意思,淩黛表示這裡不屬于和平社會,她可以用盡手段将對方千刀萬剮。
淩黛本來沒當回事,隻想着按部就班走一遭,看看幻境到底鬧什麼幺蛾子,最主要的是找到妖丹,好給甲哥入藥。
一直以來她都是用二姐身體的一個遊魂罷了,全程遊離在外,就連所謂的政變、奪權,也當做遊戲玩耍,沒有投入任何感情。
直到人群中夏侯甲走上前,那張熟悉的臉上,是一張陌生的臉,惡劣版張楉行的乖戾笑臉,就這麼猝不及防出現在甲哥臉上。
現在再回想之前張楉行的話,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們兄弟倆從始至終都是為了甲哥的身體來的。
一體雙魂,沒有誰能夠忍受自己的身體中居住着另外一個靈魂,就算兄弟也不行。
竹秋磨刀霍霍剛把古月公子閹割了,揮着刀,一手血,嘿嘿隻樂呢,突然被倆鬼王摁在地上,壓根反應不過來。
王覆天也被眼前的情況弄蒙了,一時沒回過神來。
呆呆地看向張楉行兄弟倆,又轉頭看向被摁在地上的竹秋,頭發散落一地,好像抄家前奏似的,他知道這些鬼王都是淩黛的契約鬼,沒有她的暗示,誰說情都不好使。
趕緊扭頭和淩黛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淩黛,我發誓這個事情真的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來萬安莊,是因為之前找密宗的大師抽了一個簽,他讓我往北行,走走停停,正好碰到你們。”
眼睛忽閃忽閃,竭力證明自己的真誠,和半路上插一杠子的張楉行不是一夥的。
本來還一頭霧水呢,和夏侯甲也不是特别熟悉的樣子,如果不是淩黛直接把話攤開說,他根本看不明白夏侯甲身體裡竟然有張楉行兄弟的魂魄。
在場的幾人中,王覆天感覺自己最是冤枉,這事兒和他有什麼關系,他沒來之前,淩黛已經在萬安莊經營一段時間了,還滅了一個寨子,他如果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根本用不着到處求人,才能解開所謂的天命。
要她說,華歲才是第一懷疑的對象,莫名其妙的失蹤,見過她的人都沒有任何映象,硬是把人一步步引到啟朝遺址中,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王覆天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掌心墊在竹秋額頭下面,不讓她遭受一點不舒服,眼瞅着淩黛發飙,脾氣前所未有的好,一點點和她分析其中的可能,并且把自己的嫌疑洗清,好讓她别拽着竹秋做人質,好歹先讓鬼王把人松開。
竹秋突然被摁住,本來糟糕透了,但是一聽那個叫夏侯甲的男人身體竟然被搶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總感覺自己也被懷疑了,畢竟她有前科,搶走華歲自己用來着。
“咳,那什麼,我一直在你眼皮底下,做不了小動作。”竹秋眼神遊離,生怕自己被她的怒火波及。
事已至此,下面的大臣們才都反應過來,一臉懵逼看向高台上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這人身體裡才是他們王上?
那王上身體裡的又是誰,既然王上有此等本事,那麼大家夥是不是還有機會再拼一把?
當下便有幾個投機取巧,善于當牆頭草的老頭子出列,站在夏侯甲身後,指着淩黛怒斥她牝雞司晨,乃是亂臣賊子,必須要五馬分屍以正法典。
淩黛繞着甲哥的身體走了一圈,對上那雙乖戾的眼,氣的恨不得掐死這個狗日的。
偏偏總有人沒眼色,還看不清楚形勢,還在耳邊喋喋不休,使得她的心情更加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