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怎麼這麼濕?”管家趕緊把他拉進來,“快進來。”
濕透的人保持微笑,“今天似乎是挺熱鬧的?”阿爾弗雷德被這句話恍惚了一瞬。
門廊的煤氣燈亮着,兩邊的羅馬柱被暴雨打濕得像塗了一層潤滑油,門柱上刻着的雕花在閃電中忽明忽滅,就像是一隻貓頭鷹的眼睛。盡管有雨檐擋着,但是斜雨像一把把透明的鋒利刀子,頂棚由此發出呻吟的吱呀痛聲。
“是的,以防您忘記,今天是銀時先生他們的來訪,而且未來幾天将會在這裡留宿。”管家把他推到浴室淋浴,“您該好好洗漱一番,以防生病;另外,”阿福最後把毛巾遞給他,關上門的最後一句話,“洗漱完後,您該下樓一起共進晚餐。”他家的老爺估計是還沒吃飯,等會兒應該還能一起,在這裡的幾個都不算是外人。
“噢,好吧,”在聽到管家這麼說後,布魯斯不由得擰眉,鏡片後是看不清的神色,“他們要留宿多久呢?”
“詢問客人的去留是一件無禮的行為。”阿爾弗雷德不贊成地搖頭,轉頭不快不慢的朝着客人們的方向走去。
“噢,布魯斯居然回來了,”迪克喝着果汁,杯子的玻璃面透着他畸形放大的面容,“最近天氣可真差勁啊。”
“是啊,”彼得贊同地接話,“不過說來也奇怪,明明已經快要聖誕節了,但是卻還是下這麼大的雨,這不應該。”
在廚房打點飯後甜點的管家手下一頓,微妙的皺眉。
“你在說什麼呀彼得,”黑發藍眼的小男孩迷惑地看着他,“嘿,夥計,現在才是風和日麗的六月。”
“啊噢——”彼得一開始想反駁,然後他感覺到了手臂不着痕迹被拱了拱的觸感,是隊長。有過團隊作戰的經曆讓他一下子就心領神會了美隊的意思。
“哎呀,瞧瞧我,真的被工作忙得昏天暗地的,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彼得心裡吐槽,什麼時候他來哥譚就隻是單純跟迪克聊天玩耍。
“欸,報社的工作真的有這麼忙嗎?”迪克好奇道,“我聽說你們這一行應該是會接觸到挺多大人物的,噢——說起來我記得上次你是跟斯塔克先生一起來的,嚯,看來我們的彼得将來前程大好啊!”迪克舉杯跟僵硬的剛步入社會的青年碰了個杯子。
不過彼得還是锲而不舍地試探着,“話說,迪克,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來着?”
“就是在我成為韋恩成員的那天晚上嘛,”藍眼黑發的少年托腮,“當時你和肯特先生他們在一起給我解圍,說真的,我現在倒是對這些社交有點得心應手了。”
他扶額,仿佛想起了之前的自己被纏的汗流浃背的窘迫時候。
這部分記憶看來沒什麼問題,問題出在,對哥譚認知本身的混亂麼...?
彼得和隊長表面笑着對視一眼,内心都各自做決斷。
“嘛,無論幾月份,”銀時就着肉類喝完剩下的紅酒,他的臉頰發熱,“為阿銀幹杯!”他站了起來,笑得迷離。
呃啊,喝醉了。
在場的人此時心聲一緻。
“嘿,各位,晚上好~”姗姗來遲的莊園主人,擦着半幹——噢,他沒有頭發。
布魯斯韋恩穿着白色浴袍,惬意的緩步在另一邊主位上拉開位子坐下,這倒讓他顯得格格不入。
“希望能原諒我的失陪,最近的哥譚實在讓我夠嗆。你們今天玩的怎麼樣呢?”看着很和藹的莊園主人,但是絕對不是布魯斯韋恩。
彼得和隊長心裡想。
史蒂夫想偷偷的利用手表拍攝一張照片傳給紐約的富豪,既然他和彼得都是清醒的,那就證明應該不會模因污染到其他人。
說起來,湛藍色的眼睛掃過半醉的銀發男人,此時眼睛迷蒙的靠着他旁邊的朋友肩上。血瞳也不經意地掃過剛來的韋恩主人。
看來不止他們兩個。
#你們哥譚人連催眠或者下什麼病毒都要排外麼#
隊長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咻地一聲,一個銀色的影子飛向布魯斯,被他偏偏頭閃開了。他看向源頭,那個半醉的罪魁禍首在晃着手,“嗨呀,真是不好意思,阿銀醉得有點帕金森了。”
“沒關系,”另一頭的布魯斯韋恩幾乎要隐入燈光照不進的黑暗,遮住他一大半的面孔,隻能從語氣中得知他的心情。
“看來今天銀時先生很盡興,”他笑着,“不過需要早點休息了。”三下五除二解決掉晚餐,他站起身,“抱歉諸位,今天的我有點累了。”他搖了搖手,相信管家會安排好的,他實在沒工夫跟這群不相幹的人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