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夢裡的“我”是如何應對的?”
“說教,可惜“正義”君就是這種直率的性格,一直都是那麼心直口快。“
“那麼“他”一定曾因心直口快吃過苦頭。”
确實,不過吃苦頭的不僅僅是“正義”,有時還要附上“理查德”,被誤以為是情侶什麼的,某次就發生在這座餐廳;這就沒必要和眼前的理查德細說。
“因此,我雖然内心戲豐富,也盡力不把失禮之處表現出來。”
“...那你平時心裡也是那麼想的?”他應該指的是“正義“對“理查德”的花式誇贊。
“我高中時是理科生,想不出那麼奇妙的比喻。”
“也就是說确實在想那種失禮的事。”
這位看起來有點咄咄逼人,我到沒覺得太意外,這麼多年夢境的經驗告訴我:外貌和甜品都是“理查德”的痛點,一戳就會蹦起來,和平時表現得完全不一樣。
“欣賞美不是人之常情嗎?”停頓一瞬,我繼續冷靜甚至可以說冷淡地答複:“理查德·拉納辛哈·德維爾皮安,有沒人說過你是個自戀的人。”
我不等理查德作出任何反應就自顧自地繼續:“ 說實話你确實長得不錯,不少人想必都這麼和你說過,以至于對你形成心理暗示,下意識地聚焦于自己的相貌,越是關注越是在意。然而,不提夢境的見聞,僅僅這三次見面以來,我所見到的理查德:觀察敏銳,頭腦靈活,性格體貼,撇開相貌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
最後我用略高的音調質問:“為什麼?一定要用相貌界定自我,理查德明明有這麼多優秀的品質,為什麼就是執着一處?”
“...原來我在你心裡是這樣的人。”
“你在我心裡什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清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了嗎?”
“啊,感謝某人,原來我不僅僅隻有一張臉。”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頓了頓:“那麼,值得信賴的理查德大人,想必會完美達成小野寺先生的願望吧?畢竟小野寺先生是我介紹過去的,要是成果不盡如人意,我也會很傷腦筋。”
“作為一個寶石商,自然是會全力達成客戶與寶石有關的委托。”
“你還是那麼的令人安心,真不愧是寶石商理查德。”接着我話鋒一轉:“今天承蒙你款待,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也該離開了,一起下樓吧。“
該說的都說了,因此下樓的過程我們處于一種舒适的安靜氛圍,簡單地在資生堂parlour的門口道别後便各奔東西。
走出幾步後我回頭看向理查德的背影,這一幕很有既視感,夢中的“理查德”幾乎永遠是一個人獨行,身邊一直陪伴的似乎也就隻有“正義”。
現實中的這三次見面也沒見到理查德身邊有同伴,好像他也沒找其他人作Estrange的兼職,也就是說沒有客人的時候店裡也隻有理查德一人。
可惜我不能夠陪伴理查德,後者散發的光芒太耀眼,靠得太近會把我灼傷。
理查德的家世、頭腦和性格都比我好上太多,好得我發自内心的嫉妒和自卑;如果不是為了終結夢境,我絕不會靠近這種人,所以,邀請兼職的時候我毫不猶豫便拒絕,那樣會靠得太近。
對不起啊,沒辦法成為陪伴你的正義夥伴;因為我真心認同你的優秀,也真心厭惡你的優秀。
不過,每周在一起吃頓飯我還是能做到的;那麼,這身西裝就不用急着收進防塵袋,就挂着吧,下周六還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