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扆克楊領會有誤,當他是害怕,還大大咧咧安撫他道:“莫怕,小小門房而已。”
侯陽王府門厮不曾見過扆克楊,但看他衣着打扮不俗,眉目間又與扆克林極為相似,便隐隐猜測出這也不是個能得罪的人物。
再加上他看起來頗是兇神惡煞,還沒扆克林一半面善,門厮更不會主動去找沒趣了,隻對兩人客客氣氣行過一禮,道:“扆少爺,您又有什麼吩咐?”
“我……”
扆克林剛一張嘴,可話還沒說出來,他身旁的扆克楊就已是搶先說道:“喲!侯陽王府的下人都這般不耐煩嗎?我們這還什麼都沒說呢,何言又又又啊!?”
“……”門厮臉上笑容一僵,心想這哪裡是不面善,分明是來找茬的,可這人有點莫名其妙,他可不曾聽過府裡的誰人在外頭惹了禍端。
門厮臉上堆笑,他好歹也是侯陽王府的門厮,多大的官都見過了,又怎會怯這小場面?才不可能被扆克楊一句話就吓到軟了腳哩!
“公子莫氣,是小的失言。不知公子是來找我家哪位主人,小的好代為通傳。”
扆克楊傲慢之極,都是在拿鼻孔出氣,“怎麼?從你們侯陽王府門口經過就必須得找你們家主子嗎?本少爺散步不行啊?難不成你們侯陽王府管天管地,現在還管起别人走路了?”
門厮臉上的笑容這下維持不住了,也是,任誰被這樣上綱上線也笑不出來。
扆克林也覺出了不好意思,他給了門厮一個歉意的眼神,然後拽住扆克楊的胳膊,小聲的哀求道:“大哥,我們回去吧……”
原來是左相府的大公子。
門厮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地吐出來。這才道:“是小的誤會了,打擾了兩位公子散步,還請兩位公子恕罪。”
扆克楊才不吃這一套,大有依依不饒的架勢,“恕罪?你當我們扆府是叫花子,你說恕罪就恕罪?本少爺的心情你賠的起嗎?”
“……求你了大哥!”扆克林真覺得夠了,用了前半輩子都沒用過的大嗓門說道:“咱們回家去吧!”
他擋在扆克楊與門厮之間,臉色火燙,也是吼完才覺得不好意思,但卻依舊沒退縮,又呐呐重複了一遍,“我們回去吧。”
“好吧。”
扆克楊妥協了,這畢竟是親弟弟,他不可能不顧及他的想法,侯陽王府再可氣,也不比弟弟重要啊。扆克楊摸了摸他腦袋,“罷了,看在我弟弟的面上此事就算了,還不快滾!”
門厮遲疑的看向扆克林,感謝的話還沒說出口,扆克楊就已經瞪眼過來,沒好氣兒道:“怎麼?沒被我罵夠?”
“不敢不敢,小的多謝公子開恩,小的告退。”
瞧見風一樣跑遠的小厮,扆克楊又不可避免的一口唾棄,“這府裡小厮都這般狗腿,可見這府裡成什麼樣子了!”
扆克林不知他為何會對侯陽王府有這麼大的誤會與敵意,但在别人家門口顯然不是争論這些的好去處,便拉拉他的衣角,表示自己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
可……
“咱們都說了是來散步了,要是就這樣走了,豈不是要讓侯陽王府看了笑話?”
扆克楊使了個眼色,扆克林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侯陽王府門口的石獅子後面藏着幾顆腦袋,再看到他看他們的時候,吓得趕緊縮回去了。扆克楊或許對這幾個人不熟悉,但他這半個月來常出入侯陽王府,自然一眼就認出來這幾個看熱鬧的都是熟面孔。
若就這樣走了,好像面子上确實有一點不好看,這樣一想,扆克林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那就繼續走呗。”扆克楊用眼睛瞟了一眼還未走完的路,然後坦坦蕩蕩的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扆克林沒有辦法,心裡安慰自己走總比傻站着強,便也硬着頭皮跟上去了。
就這樣,兩兄弟在侯陽王府門口慢悠悠的散起步來。
侯陽王府的下人們擠在大門後頭看他們倆,紛紛猜測這兩位扆家少爺還會再作什麼妖。
一個說,“那個當真是扆家大公子嗎?怎麼這般兇,一點也不像是書香世家的公子。”
另一個說,“看相貌确實與扆家小公子相似,但這性格實在不敢恭維,不過我沒聽過扆家大公子嚣張跋扈的傳聞,會不會是他家中的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