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怕她緊張過度,安慰道:“興許是咱們王府的遠方親戚?不然就算是大人物,依王妃的性子,也能找個借口打發過去。”
這倒也是。可侯宛兒這個心眼小的毛病還是改不了,“若是個重要的親戚,母親應該囑咐我穿的得體才是,現在我這樣随意過去,會不會太過失禮?”
“不會。”這次玉珠倒是分外肯定,“依奴婢看,郡主真的不必過于憂心,就算這人身份貴重,可他來得如此匆忙,您能去見他也是給足面子了。”
我隻是怕給母親丢臉。
侯宛兒咬着唇,沒有将這句話說出來,也因為實在不能說出口。她與其他王府裡的嫡出郡主不同,是為抱養乃是養女,沒有底氣嬌縱任性。若是因為她的緣故讓侯陽王府丢了臉面,那她這個郡主被人指摘不說,父母親臉上也斷然不會有光。
眼見正廳近在眼前,她不得不咽下這些心思,端出一副郡主該有的氣度來,大方得體,優雅從容。
“婢子請郡主安。”拟冬已在門外等候多時,待侯宛兒出現,便含笑迎上來。
侯宛兒見到拟冬,可謂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大人,您可知母親喚我來是為何事?”
“郡主不必緊張。”不用想也知道她這一路是有多煎熬,拟冬笑眯眯的看着讓人分外想要親近,“不過是扆家的小公子來了,專門遞來拜帖,說想要見郡主一面罷。”
“啊?”侯宛兒微微驚訝,想不到竟是這個。
拟冬還在體貼的解釋,“郡主也不要怪王妃為何要請您來,實在是扆家大夫人親自出面提過,王妃推辭不了,不然也是想您秋狝回來一路勞累,該在房中多歇息歇息的。”
“承蒙母親關心了。”侯宛兒霎時覺得心窩子裡暖洋洋,畢竟回來後沈奚準就一直沒有見她,她還當是自己哪裡惹到沈奚準不開心了,原來竟是在為自己考慮。
“那郡主請,王妃吩咐婢子就在門外候着,若有事您盡管吩咐婢子就是了。”
“有勞大人!”
侯宛兒對沈奚準一向敬重,所以對她身旁的婢女也向來有禮,知道自己又給她添了麻煩,心裡過意不去,卻也感激不已。
而那扆克林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再像方才一樣緊張了,待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時,胸有成竹慢慢回身看過來,端得是一位風雅公子。
若非侯宛兒早就有了中意之人,興許還真會對他心生好感,可惜如今已有人先他一步占去了侯宛兒心中位置,扆克林再儒雅也沒了半分用處。
癡情的少年郎情真意切,“克林見過郡主,自秋狝一别,郡主可還安好麼?”
“别來無恙,承蒙公子挂記。”侯宛兒禮尚往來,也向他微微回過一禮。
“不知公子見宛兒,是有什麼事麼?”
扆克林握了握手心,不自覺間已将周圍的其他人都當成了背景,但開口卻不太有趣了,“無事,克林隻是來看看郡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