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沒走?”
“我在等我的女伴。”陸别年手裡端着紅酒,好整以暇地微微仰頭打量段滄玠,“你怎麼還沒換衣服?”
今天陸别年穿了一身暗紫色絲絨西服,好像為了專門與段滄玠那身绛紫旗袍顯得登對。
段滄玠明明站着,卻有一種被他俯視的錯覺:“等到了再換也來得及。”
“來不及。現在去換。”
操。
段滄玠咽下這口氣,跑到飛機尾段,眼不見心不煩。
“換好坐我旁邊來。”五分鐘後,陸别年的聲音出現在廣播裡。
淦!
無動于衷的段滄玠為防止陸别年親自請人,隻得換好衣服走到前面去。
他正準備坐在跟陸别年隔了個過道的座位,手腕便被一隻溫熱握住。
陸别年手一使勁兒,段滄玠差點一屁股坐到他腿上。他驚魂未定地扶住陸别年座位的上端,堪堪穩住身形。
這樣看上去他像是在椅咚陸别年。
“坐我旁邊。”
段滄玠背過身極為不滿地撇撇嘴:“那您倒是讓讓。”
這身旗袍就像一個怨氣開關,讓穿上它的段滄玠越發破罐子破摔。
陸别年沒理會他那點陰陽怪氣,長腿朝外側敷衍地靠了些。
段滄玠無語至極,不加掩飾地翻了個白眼,光裸的腿避無可避地擦着陸别年的西裝褲。兩個人的體溫隔着薄薄的絲絨布料交彙,連肌肉輪廓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段滄玠又緊張起來,連滾帶爬地摔進座位。
等他調整好自己的心态,掀開眼皮,卻發現陸别年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腿看。
幹嘛啊死變态!
段滄玠在心頭痛罵。
“你在看什麼?”段滄玠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腿,躲避陸别年的視線。
陸别年這才轉過頭,抱肘阖眸,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毫不在意道:“你的腿毛。”
滾啊!
段滄玠莫名羞憤欲死,扭過頭去不再搭理。
飛機降落後,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超級大型豪華轎車載着二人駛入紙醉金迷的市中心。
夜色蒼茫,車在一處裝飾複古的霓虹燈牌匾前停住。驟雨轟然而下,連貫的雨如珠如玉墜落。
陸别年微不可察緊了緊眉頭,随即恢複如常。
段滄玠本以為穿成這樣,陸别年是要帶他出席什麼高檔酒會。誰知道……
他一路極力忽略陸别年攬在他腰際的手,對微暗的環境和旖旎淩亂的燈光打心眼裡嫌棄。
誰知道陸别年将他帶來了酒吧。
“老大,交易地點這麼潦草麼?”段滄玠很想把陸别年的手拍掉,不适地側了側腰。
“不止是交易。主要是談判。”陸别年感覺到段滄玠的反感,心情格外愉悅,狀似無意在他腰上輕輕捏了一把,收回手。
媽的!
段滄玠被他捏得渾身一激靈,汗毛全豎起來了。他往旁邊挪了一小步,如臨大敵地瞟了陸别年一眼:“沒事我先自己逛會兒。”
“行。十分鐘以後來六号包廂。”
陸别年大發慈悲放他離開,段滄玠心中反倒狐疑不安。
他坐在吧台目送陸别年的背影淹沒入黑暗,才漫不經心地點了一杯低度數的特調酒。
吧台酒保将酒遞給他時,看清了段滄玠身上穿的旗袍,輕佻地吹了聲口哨正欲開口,被段滄玠一記冷戾眼神瞪得閉上嘴,低下頭自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段滄玠百無聊賴地注視舞池中令人血脈偾張的舞蹈,有一搭沒一搭地抿酒。
啧,低俗無趣。
他移開眼,目光放回自己來時和陸别年走過的路。
這些舞蹈給他帶來的刺激遠不如陸别年掐他腰那一下……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段滄玠立刻回神,中斷了亂飛的思緒,奈何來不及阻止面上微熱,耳根浮紅。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兩個人的簇擁下從路的另一頭走來。
段滄玠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度望去。可惜那三人走得極快,隻留給他不甚清晰的背影。
【我靠,蘇厭涼,那是陌藜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