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能開八石弓,乃是臂力罕見的天才,因而能在遠處一箭洞穿罴的顱骨。
宣王帶走了懷武,他像是尋得新奇玩意,連着數日不再去觀鬥獸,反捉着懷武到跟前問話。
宮内的下人不敢言語,唯在心裡免不得多念幾句‘阿-陀-’來,思索着這人能在宣王手裡活過幾日?
懷武對宣王可謂是一點都不了解,此刻他正于抱廈内,而宣王半靠于榻,姿勢慵懶,蒲扇般的鴉睫輕掀,看着跪在他身前的人。
“我救了你,你便是朕的人,從此在身旁伺候。”
宣王語氣似不含喜怒,可懷武如何願意?他懇求道:“在下卑賤之人,如何能伺候陛下?”
“那你是不願?”宣王輕問道。
懷武心底一緊,還未回答,宣王看穿般輕笑道:“朕最不愛成全他人,你隻能留下。”
憑懷武如今身體根本不可能逃脫,他被迫跟在宣王身邊,很快見識了宣王是如何冷血古怪的性子。
殺人隻憑心情,心情好了殺之,心情不好更是濫殺,真真殘暴無比,無人可約束。
懷武不忍,蹙眉垂頭,英挺面容神情莊肅,仿佛在宣王殺人時進行無聲哀悼。
宣王面上笑容微僵,他擡手掐住懷武面頰,硬生迫他看着眼前血腥場面,好似這般就能将他不合于世的聖潔摧毀幹淨。
有一人尚剩口氣,伸手抓住了懷武的衣擺。
本能地求助于人。
懷武腦海一聲嗡鳴,恍然思及多年前‘鏟惡救善’的目标,幹澀眼睛眨動,轉瞬晃過粼粼水光,低聲道:“陛下。”
宣王意識到他在低頭,如一頭頑固的獸終屈服于他的興奮,他喉結滾動,“嗯?”
“陛下想讓我用什麼來換?”懷武迎着宣王眸光,嗓音微顫道。
宣王彎起唇,夜裡錦被翻浪。
懷武吃過許多不堪的藥,身子自是不可言說的,已被教成了男子最好那口。
宣王肆意發洩着,清麗面龐染上潮紅之色,喘息間他緩緩道:“你莫不是什麼妖,專為惑朕而來。”
懷武不想答應,可宣王愈發過分,颠倒衆生的容貌綻出一抹莫名笑意,“若是妖的話,男子未必不能受孕......”
懷武悚然一驚,“我乃男子,絕無可能受孕!”
是一夜荒唐。
宣王此次得了瘾,偏讓懷武自薦枕席方可。
如此,懷武在宣王手裡救的人越多,他夜裡便要多去尋宣王。而這,他隻能說是‘自願’。
宮中人皆知曉他的存在,若得罪了宣王,隻管來求懷武,而他又要付出什麼,宮人權作不知。
可宣王喜怒無常,上一刻情熱擁着懷武親吻,下一刻蓦地變了臉色,掐着懷武脖頸,“你一臉不情願,難道是有什麼心上人?”
懷武疲力應對,垂着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