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弘知車禍醒來,回到家中發現父母認為他已經死了,已經結婚的丈夫竟然說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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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知,你是人是鬼?”
“當時海裡撈出你的屍體,你明明已經死了。”
“如果當時的屍體不是你,又是誰?”
談弘知僵坐在沙發上,神情迷茫,“我隻是出車禍了,爸媽,你們怎麼了?”
談家父母一把年紀了沒忍住掉淚,發絲白了許多,哽咽說:“就算你是鬼,我們也樂意你留下。”
談弘知不知道什麼情況,連忙安慰情緒激動的他們,“我還活着你們就這樣說我,如果我死了,宋斯逢他就做鳏夫了。”
迎着父母奇怪的視線,談弘知心底湧起不好預感,果然下一秒母親問道:“宋斯逢是誰?”
“啊?”談弘知凝神看着他們,努力從中找出開玩笑成分,可父母本就不是愛開玩笑的人,當年知道他與宋斯逢要結婚時竭力反對。
父母面上的迷茫和憂慮不似作假,談弘知扶着頭,腦海閃過與宋斯逢婚後的三年時光,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
經過長時間的溝通,談弘知才證明自己“沒死”,是個活人。
但父母跟他說,他是在兩年前去海邊玩的時候,被離岸流卷入海中溺水而死,當時死者已經确認過是他。
母親眼眶通紅,用力抓着他的手,“你回來就好,别的我什麼都不在乎了。”
談弘知雖然不清楚目前狀況,心裡還是一酸,“對不起,讓你們傷心了。”
因為他的回來,父母看着他到淩晨才回屋睡覺,生怕他會消失一樣。
談弘知躺在床上睡不着,他是與宋斯逢争吵後出的車禍,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他的枕側放着父親的備用手機,猶豫片刻後,談弘知按亮屏幕,熟練輸入手機号碼。
電話響了三聲,接通了。
傳來對方矜貴疏離的嗓音,“你好。”
談弘知手指攥緊,心跳不知道為什麼很厲害,“宋斯逢。”
很快,對面男人平靜問道:“你是誰?”
談弘知霎時腦袋一片空白,隻剩緊促的呼吸聲。
宋斯逢接着說:“你怎麼會有我的私人電話?”
“你在耍我嗎?”談弘知幹澀嗓音問他。
“我想我沒必要與不認識的人開玩笑。”語氣充滿主人慣有的驕傲和冷漠。
談弘知從沒面對過他這樣冷漠時刻,哪怕是争吵時候,他渾身卸了力氣開口:“我是談弘知。”
“然後?”
談弘知幾乎可以想象他在說這兩個字的漠然神情。
“我出車禍後是我爸媽把我領回家,就算你的配偶消失你也無動于衷吧?”
電話另一端男人似乎覺得他極為可笑,冷嘲道:“我未婚。你是哪家的記者,這麼基礎的消息也不了解嗎?”
談弘知心髒如受重錘,“你說什麼,宋斯逢。”
“你說你是我的配偶,知道我什麼消息?”宋斯逢還在書房處理工作,他的目光飛速浏覽過文件,濃密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
他聽到對方說:
“我跟你認識在xx劇院,你坐在我旁邊位置,那場音樂劇叫《xxx》,是x國來a市巡演的......”
宋斯逢眉頭漸漸皺起,他在閑暇之餘看音樂劇的消遣方式很少人知道,這個“記者”還真了解他。
他的隐私已經曝露這麼多了麼?
念頭轉動着,那叫談弘知的男人語氣越來越低沉,“你的下腹有一點紅痣——”
“你怎麼...”宋斯逢停下手頭工作,這個人怎麼知道的?
除了他的父母透露,而他常年禁欲,不可能有别的人知道。
還沒等宋斯逢說完,那邊突然挂斷了電話。
談弘知無力再講下去,他的腦子裡有了一個合理的,卻又違背他所能接受事實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