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恒朝感覺心中有一塊地方柔軟下去,他試圖用手心去溫暖底下這隻手。
風聲混合着馬兒的啼叫聲,周圍沒什麼人,這會給人一種錯覺,仿佛諾大的天地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一樣。
回到了住的地方。
他們晚上吃了山莊做的菜,裡面有兩條魚是梁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釣到的。
傅靖的幾個朋友去附近的山上跑了一圈,
吃飯的時候梁戈暗戳戳地擠眉弄眼問他,祁恒朝給他加了一塊魚,讓他好好品嘗自己的成果。
他們又坐在一起玩了會牌,這回祁恒朝明目張膽地坐在了傅靖旁邊,他不玩,看傅靖玩。
看的時候他發覺,傅靖的腦子不是一般的好用,他會算牌,幾乎每次都是他赢家。
他在一邊笑,趁着别人不注意把胳膊伸過去,然後靠在對方身上。
傅靖之後就連着輸了兩把。
祁恒朝低低地笑,一隻手把對方的手裡的牌拿下來,“他累了,我替他打兩局。”
身體還是極度自然地靠在傅靖身上,看牌的同時還能時不時抽出手摸一下對方的腰,即使會收到對方警告的眼神。
接下來祁恒朝明顯心不在焉,打了幾局,他朋友也看不下去了,讓他們出去秀恩愛。
祁恒朝樂的同意,大大方方地站起來,看着耳朵有點紅了的傅靖,伸出手,“傅少,咱倆被嫌棄了,走呗。”
兩個人繞着旁邊的湖走了兩圈。
這個湖不大,中間架了座橋,可能因為晚上冷,白天有人在這邊轉,現在卻一個人都沒有。
祁恒朝走在前面,看了一眼對方穿的外套,就是一件風衣。
對方平時話真的不多,基本上很少和祁恒朝說什麼。
“冷嗎?”
傅靖看着在夜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面飄了幾片葉子,随着風搖晃。
“不冷。”
話還沒說完,前面的人就轉過身來,熟悉的木質香氣撲在傅靖鼻尖。
接着,傅靖的手被拉住了,祁恒朝轉過身看着他,目光溫柔,夜晚的風吹起眼前人的額發,眼睛亮的和天上的星星一樣。
“還說不冷,手都涼了。”
傅靖愣住了兩秒,随後移開視線掩飾自己的緊張,面對祁恒朝的時候他還是會忍不住心悸。
他曾經以為那隻是短暫的吊橋效應,在那種密閉令他恐懼的環境内,人們會不由自主地被伸出援手的人吸引,認為當時的心跳是心動。
可是之後一次一次的事實告訴他,他就是會被祁恒朝吸引,會忍不住吃醋,做出那些完全反常的行為,與他平時的行為大相徑庭。
潛移默化地,他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眼前這個肆意灑脫的人。
“祁恒朝,我是個很認真的人。”
傅靖這句話的語氣和平時沒什麼不同,甚至他的表情也沒有太大的波瀾,但是祁恒朝聽懂了。
他用力地握住了對方有點顫抖的手,伸出手臂,把眼前的人往前一攬,兩個人的呼吸聲交錯。
安靜無聲的周圍,叮咚,一滴雨落下,驚亂了一池平穩的水,泛起漣漪。
檢測到宿主心率異常,系統爬出來。
【宿主,咱們攻略進度已經85%了!厲害!】
祁恒朝挑了下眉,伸出手臂,右手拂過對方的唇角。
對方的臉有點涼,他輕輕說,就像是來自妖精的蠱惑。
“這回,你不能再推開我了。”
說話的語調仍然是平靜的,但是傅靖知道,對方的呼吸早就亂了,包括他自己。
不知道是誰主動地,交錯的鼻息,用力的臂膀,砰砰亂跳的心髒。
傅靖身上噴的清冽木質調的香氣不知何時沾滿了祁恒朝滿懷。
他是清醒的,傅靖無比清醒,沉淪在這場由祁恒朝主導的遊戲開始的暧昧陷阱。
嘴唇是微涼的,最開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傅靖覺得祁恒朝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隻手無比滾燙,像是要把他灼燒。
祁恒朝現在是無比霸道的,甚至沒有喘息的時間,唇齒間,空氣裡,眼裡,心裡,全部都被祁恒朝占據滿了。
祁恒朝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想要完全把一個人占有,男人的占有欲開始出來作祟,尤其是,當他看到不可一世的傅靖眼神迷蒙,感受到對方的鼻尖蹭過自己臉頰的時候。
他真的,很想,看到對方躺在自己身下的樣子。
祁恒朝感覺自己燥熱十分,渾身的血液都在往腦袋上湧。
一吻結束。
兩個人皆是呼吸急促,祁恒朝的襯衫被傅靖揉的皺皺巴巴,傅靖的紐扣也被扯掉一顆。
夜,還很長。
他們的路,也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