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佰攏了一下身上的外套,嗯了一聲。
随後他們放下手裡的牌,偏頭側目,視線的焦點都不約而同地放到了後面兩輛車。
他們早早就知道了今晚的赢家,當時群裡就炸翻了天,多的是人表示質疑。
在群裡說,肯定是他們劃水了,祁家那小子,不可能這麼厲害。
現在鐘佰到了,他們想親口證實一下。
有個男生故意放大音量,眼神看着向這邊方向走過來的祁恒朝。
“佰哥,今晚真是祁少赢了?不會是大家放水了吧。”
鐘佰從車後備箱拿出醫藥箱,聞言嗯了一聲。
周圍的人互相看了一眼,表情複雜,一時間停下動作。
“傅少不要忘了,我們的賭約。”
祁恒朝經過傅靖身旁,低聲說道。
随後,祁恒朝往前走去了。
傅靖的視線落在前面,祁恒朝和梁戈站在一起,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開心地笑了起來。
祁恒朝站在草地上,靜靜地看他們打牌喝酒,抽了根煙。
梁戈和他們混的比較熟,已經過去玩了。
他想拉着祁恒朝一起,祁恒朝拒絕了。
“傅少,一起來玩啊。”
有人輸了,坐在旁邊擡起頭,看見了走過來的傅靖。
傅靖瞥了一眼旁邊的祁恒朝,随後走近了,“不了,你們玩吧。”
“一起玩會呗,好不容易叫你出來,平時工作那麼忙。”
男生想着法子的想搞好關系,旁人注意到一旁的人祁恒朝,“祁少,也一起玩會兒呗。”
“你們一個冠軍,一個亞軍,也給我們傳授一下經驗,我可是聽說了,傅少在國外賽車拿了好些獎呢。”
祁恒朝聽這意思,他不去就成了他拿喬了。
“一起,傅少?”
祁恒朝沒先答話,而是轉頭看向傅靖,揚了揚下巴。
最終他們還是坐了下來,有個男生主動退出了位置,讓給了傅靖。
梁戈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沖祁恒朝說話,“恒朝,坐我這來。”
祁恒朝還站着,眼神在四周轉了一圈,嘴角噙着笑,視線最終虛虛地停留在背脊微直的傅靖身上。
傅靖垂着眼皮,車燈環在周圍,手上青筋隐隐可見,嘴巴抿成一條直線。
祁恒朝沖梁戈笑了下,轉頭往傅靖旁邊走去,“我坐這邊。”
梁戈眼睛瞪大,眼看着祁恒朝巴巴地往不苟言笑的傅靖身邊走去。
其他人也默不作聲地觀察着這一切。
什麼時候這兩個人熟到可以坐在一起打牌了?
祁恒朝大咧咧地坐下,無視旁邊人冷氣逼人的低氣壓。
傅靖玩牌的時候也很安靜,幾乎沒什麼話。
祁恒朝時不時瞅一眼對方,對方猶如石頭一樣紋絲不動。
隻有祁恒朝知道,對方捏着紙牌的手越來越用力。
用力到指尖都開始發紅。
祁恒朝笑意更濃,喝了一口手邊的酒,眼睛望向不語的傅靖,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多情的眼睛像是盛了蜜,映出點點星光。
祁恒朝放下手裡的牌,旁邊的人看向他。
梁戈疑惑地看着他,心頭隐約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天在酒吧,祁恒朝也是這個眼神。
傅靖仍是盯着手中的牌。
實則餘光一直注意着旁邊人的動靜,對方不安分的長腿,一會曲着,一會伸開。
纖長的手指時不時輕點紙牌,發出細微地令他心煩意亂的聲音。
時不時和周圍的人調侃兩句,清潤的嗓音像浸入了酒,慵懶不自知。
祁恒朝恍若未聞,嘴唇沾上了酒液,看起來水潤柔軟,清潤如泉水的嗓音響起。
他就知道,對方不可能這麼安分。
果然,下一秒。
“傅少,咱們可以履行賭約了嗎?”
祁恒朝故意講悄悄話一樣,往傅靖身邊挪了一步。
旁邊的一群人還在喝酒打牌,偶爾發出一聲喧鬧的笑。
?
旁邊的人還在胡侃,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傅靖拿着手牌的指尖略微用力,眼底是幽深一片,像午夜裡的汪洋大海,深不見底,過了幾秒,眼皮慢慢擡起,眼裡情緒消失殆盡。
“你說。”
梁戈眼睛眯起,偷偷關注着這邊的動靜。
祁恒朝又要開始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