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晴:“……”
她那張嘴永遠知道怎麼氣人最戳心窩子。
“那你知道李菲要回京市了嗎?”張雨晴直勾勾看着她,冷笑道。
“她回來我有必要知道嗎?”
江栖悅覺得莫名其妙,回來就回來呀,難不成她不願意她回來,李菲就不回來了。
“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孔槐之。”沒想到江栖悅的反應這樣平淡,張雨晴有些愣住了,連忙補充道。
孔槐之?
江栖悅擰起漂亮的眉,在這幾天新擁有的記憶裡找到了這個名字。
李菲的老公,澳城首富之子。
張雨晴的眼睛緊緊盯着江栖悅,見她蹙眉,神情似是困惑,心下一動,剛要說些什麼,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張雨晴!”
錢多多護崽子一樣擋在了江栖悅面前,警惕地瞪着張雨晴:“你在這裡做什麼?”
張雨晴看到錢多多來了,翻了個白眼。
她看不上錢多多,她就是江栖悅最忠誠的狗,指哪兒咬哪兒,瘋得不像話。要是誰欺負了江栖悅,她是真的能撸起袖子跟人幹架的。
一點都不體面。
暴發戶就是粗魯。
說起錢多多,她家裡并不是京市老派豪門,反倒是被瞧不起的暴發戶。錢家是買彩票發家的,幾乎是一夜暴富。後來用第一桶金承包了幾座礦山,是名副其實的暴發戶。後來錢多多考上了京市大學,錢爸爸是個女兒奴,舍不得唯一的女兒來京市上學,幹脆把礦賣了,舉家搬遷到了京市。
錢爸爸在當地是有名的“煤老闆”,但在一磚頭砸下去,不是權貴也是富的京市,就有點不夠看了。
況且,不同的圈子有不同的标準,硬融會受到打壓。錢多多初來乍到,貿貿然闖進了另一個更高層次的圈子,受到了很多嘲諷。
那是一場慈善拍賣會,錢多多拿了她爸爸的邀請函去見世面,在場上遇見了大學同學。
那大學同學一直和她不對付,偏偏和圈子裡的某個大小姐關系好,借着這層關系,她也擠進了這個圈子,有資格來參加宴會。
當時江栖悅也在,不過她是衆星捧月那一個,在二樓居高臨下地觀看了一場摔跤潑紅酒栽贓陷害的撕逼戲碼。在錢多多被人逼着賠償天價禮服的時候,江栖悅款款而來。
她身上也穿着那條傳說中國内僅此一件的限量版人魚姬禮裙。
粉藍相間的夢幻人魚姬禮服,流光溢彩,穿在江栖悅身上,更是奪目。
真假立現。
“假貨偷偷穿着玩兒哄哄自己就可以了,真要當真了,可就夠丢人了。”
江大小姐下巴微擡,那張明豔得不可方物的臉蛋比滿室璀璨燈光還要耀眼。
當時錢多多滿身狼狽地坐在地上,被她帥氣又高傲的樣子折服,隻覺得她如神明降世。
那個女生的臉又白又紅,在衆人的嘲笑中狼狽離場。錢多多自認江栖悅為她出了口惡氣,報複回去了,宴會後就一直黏着她。
雖然江栖悅一再強調,她花大價錢買來的禮服可不是讓别人随随便便用件假貨來和她撞衫的,這樣顯得她的品味很低級,完全不是同情心泛濫才幫她,但錢多多完全不在意,一心覺得江大小姐人美心善,想跟她做朋友。
也不知道哪一點讓江大小姐看順眼了,兩人還真成了好朋友。
她跟江栖悅簡直絕配,一個脾氣差,一個腦袋蠢。
張雨晴挺怕錢多多那股瘋勁兒的,雖然嘴上不服輸,但步子還是往後挪了挪,撇了撇嘴:“這又不是你家,你管我在哪兒?你有本事就把繁金買下來啊!”
她是剛才在台上看到了江栖悅,以為自己眼花了,所以拉着姐妹們來後台找人,沒想到居然真的是她。
江栖悅見錢多多被怼得啞口無言,踩着細高跟滴滴答答地擋在錢多多面前。她雖然無心繼承家業,但父母也給了她不少公司股份和産業,每年收益也不低。買下一所繁金,對她而言還真是輕松了。
張雨晴看了一眼江栖悅,看出她的意圖,笑道:“你難不成又想買下來?”
江栖悅真是好命,手裡的錢多到能随意揮霍,婚前娘家疼,婚後婆家寵,一間會所随随便便就能拿下。
“江大小姐,你不會不知道繁金是誰的地盤吧?”
江栖悅氣勢冷然,她的确不知道。
一旁的錢多多臉色一僵,小聲道:“栖悅,算了,我們走吧,這繁金買來沒什麼用,咱們不稀罕……”
張雨晴見錢多多急了,頓時得意,道:
“還是說,你想借繁金為由,和前男友重修于好?”
聞辛堯剛追上來,就聽到這樣一句話,無聲停住腳步,深色晦暗地望着那道窈窕纖細的身影。
江栖悅心下一個咯噔,前男友?什麼前男友?她居然還有一個前男友?!或許,不止一個?
但她臉上仍是面無表情的模樣,語氣驕矜又高傲:“我從來不做垃圾回收的事情。”
“既然是前男友,說明就是我不要的東西,就算把繁金白送給我,我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繁金?呵,我老公揮揮手能給我買十個。”
不遠處,聞辛堯聽到她用一種驕傲又嬌憨的語調喊出“老公”時,不知道為何,他心裡居然生出一絲奇異的滿足和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