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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骨刺[破鏡重圓] > 第9章 闖入

第9章 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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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去,檢查了下她那輛車,很快發現了問題。

一個極其低級的錯誤。

忘了打開安全啟動按鈕。

連剛碰卡丁車的人,都極少會犯的錯。

他撩起眼皮,意味深長地看着她,“剛培訓的時候,不是聽得挺明白的嗎?”

梁舒音也盯着他,不躲不閃,不慌不亂。

身旁又有一輛車開了出去。

她終于收回視線,将面罩一關,扔下句“謝了”,便發動車子離開了。

陸祁溟緩緩起身,雙手插兜,微眯起眼睛,盯着那個疾馳而去的背影。

直到她徹底消失在拐彎處。

接連幾場暴雨後,氣溫稍降,此刻沒有驕陽炙烤,風是微涼的。

熱身圈後,梁舒音一口氣跑了六圈。

剛開始她壓着速度,後面見其他人都陸續下場了,人少了後,她才放開了,加速起來。

她很不喜歡夏天。

每逢盛夏,她的情緒就會跌至谷底。

大抵是因為,從高考後的那個夏天起,她的人生就徹底偏航了。

她從小跟着父親讀過不少書,一頭紮進文字的世界,她的内心會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但這個方式,也在那年夏天失效了。

後來跟着顧言西學車,她終于找到了另一種南轅北轍的方法,将心裡的野獸從囚籠中釋放出來。

她是學文學的,卻也迷戀賽道上的感覺。

一半寂靜,一半瘋狂。

構成了現在的她。

最後一圈,見場上沒人了,她再次加速,将速度提到極緻。

想起剛才舒玥的那些話,她心髒悶悶的,猛踩着油門,想要就這樣一路開下去。

觀賽區内,秦授和陸祁溟一直在盯着賽道上的情況。

見梁舒音忽然提了速,就連過彎時也沒降下來,秦授伸手推了黑色框眼鏡。

“這姑娘,是不是瘋了?”

立在一旁的陸祁溟雙手插兜,盯着賽道,沒說話,但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

雖然她沒超速,但卻一直把速度控制在最高限速的臨界點,這樣下去,很容易撞車。

他不知道她還要這樣高速行駛多久,亦或是做出什麼更危險的舉動來。

他緊抿着唇,擡腕看了眼時間,拿了一旁桌上的指示旗,剛準備下去,她卻突然降了速。

抵達了終點。

關閉發動機,梁舒音下了車,頭盔一摘,露出的那張臉,平靜得絲毫不像是剛飙完車。

無人知曉,在剛才的最後一圈裡,她心裡下了場急促的暴雨。

洶湧的,瘋狂的。

将她這段時間遊離在心裡的不快,沖刷得幹幹淨淨。

下場後,她換了衣服,沖了澡,去休息區找陳可可,掃了一圈,卻沒瞧見她的影子。

“在哪兒?”她發信息問陳可可。

“你下場啦?我在秦授他們這兒,就樓上那條走廊走到底,最裡頭那間休息室。”

按照陳可可給的方位信息,她坐了電梯上去,一路走到盡頭,推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房間光線很暗,隻開了盞壁燈。

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員工休息室。

看見那張單人床時,她意識到不對勁,頓住了腳步。

想退出,卻已經來不及了。

“啪”一聲,衣櫃旁正在找衣服的男人察覺到什麼,按亮了牆上的白熾燈。

男人關上衣櫃,懶懶地擡眼,朝門口看過來。

他大概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滴着水,赤腳踩在木地闆上,身上沒穿衣服,隻在下身套了條牛仔褲。

紐扣還沒來得及扣上,褲腰處微微敞開着。

牛仔褲就那樣松松垮垮挂在他勁瘦的腰上,貼着他小麥色的緊緻皮膚,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起初,男人看過來的眼神是極其随意淡漠的。

視線落定後,他微怔,眼神倏然柔和,似乎還帶了點驚訝。

大概是沒反應過來,梁舒音的目光無意識地落在他腰線上。

她這輩子隻看過一個男人的上半身,那就是顧言西。

舅舅經常健身,肌肉緊實,但梁舒音卻覺得過了頭,不太好看。

可陸祁溟腰線以上的部分,卻讓她有種賞心悅目的觀感。

如果單從藝術欣賞的角度來看。

“看夠了嗎?”

被盯着的男人忽然出聲。

他似乎并沒有生氣,相反,語氣裡帶着一絲玩味,注視着她的那雙眼睛,還勾勒着似有似無的笑。

“抱歉。”她将視線别開。

剛才盯着他看時,她并沒有什麼下流龌龊的想法,卻忘了非禮勿視的道理。

總得說點什麼,來解釋下她突然的闖入。

“我來還傘。”

她嗓音平穩地解釋,而後拉開單肩包的拉鍊,從裡面摸出一把黑色折疊傘。

是那晚下雨,他借給她的。

不知何時有機會歸還,她隻能随身攜帶着。

這房間布置得極簡,隻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櫃,連個沙發桌子都沒有。

找不到放傘的地方,她隻能伸了手,遞給他。

男人觑了眼她手頭的東西,沒接。

他抓起床上的黑色T恤,兜頭套上了,這才朝她緩緩走過來。

他走到她面前,微低頭頸,盯着她。

在她沒看見的時候,唇角揚起一個極淺的弧度。

這姑娘,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副倔得要命的樣子。

他就沒見她低過頭。

沒見過她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這還是第一次,她沒看他。

見她不說話,陸祁溟又擡腳,朝她走進了一近。

她跟着後退一步。

于是兩人一進一退,不知不覺,她被他逼到了牆角。

“不經允許,擅自闖入私人房間,就為了還一把破傘?”

他一手撐在她身側的牆上,低頭靠近了,帶着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幾乎噴在她鼻尖。

混合了松木香的淡淡煙草味,萦繞在她四周流動的空氣中。

她下意識微偏了頭。

于是,那帶着顆粒感的低沉聲嗓便落在她耳邊。

如此清晰,還隐隐藏着威脅恐吓的味道。

“梁舒音,你當我這兒是什麼想闖就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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