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遲氣喘勻了,呼吸平穩下來,垂眸看着雲夏伸過來的手,瞥眼看到旁邊一個女生正幫剛跑完的男生擦汗,突然就笑了,沒皮沒臉道:“你怎麼不幫我擦?”
雲夏一愣,看見冬遲往她身後看,一轉頭,就看見一個男生彎着腰,女生擡手拿紙巾給男生擦着汗。
她臉瞬間一紅,低聲喃喃說:“他們是男女朋友關系。”
“誰說的?”冬遲仿佛不認可這話,“擦個汗就是男女朋友關系?”
雲夏不明白冬遲的腦回路,明明一看就是男女朋友關系,“當然,不是男女朋友關系,誰會那麼親近?”
冬遲低頭看了雲夏一眼,又看向自己胸口的号碼牌,說:“那你剛才不也為我别号碼牌嗎?”
突如其來的沉默,雲夏一時臉熱,找不到話說,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冬遲繼續問。
雲夏垂着眸,臉上的皮膚在漸漸升溫,她說:“擦汗可以自己做到。”
“别号碼牌不也可以自己做到?”
冬遲順口一問。
雲夏一愣,擡眼,半是驚訝、半是疑惑地看向冬遲,然後,一瞬間恍然大悟。
在胸前别号碼牌确實可以自己做到,隻要依次别号一個角就行,又不是别在後背,完全不用他人幫忙。
那……
冬遲怎麼讓她幫忙别?
冬遲看着雲夏震驚又疑惑地眼神,眼眸裡蕩漾的笑意逐漸加深,唇角勾着笑。
還要他提才能察覺到。
啧。
他沒說什麼,這個時候才伸出手,“紙給我吧。”
雲夏也沒問自己疑惑的問題,把手裡的紙遞給冬遲,沒有說話。
下一場比賽是女子4X400接力,雲夏拿着相機準備去拍的時候,鐘雨就已經回來了。
“謝謝你啊,雲夏,”鐘雨拿過相機說,“幸虧遇到你。”
“沒事,舉手之勞。”雲夏笑着說。
鐘雨拿着相機,看了看雲夏,突然想到什麼,說,“我給你拍幾張照片吧,算作你給我代班的回報。”
雲夏擺手說不用,耐不住鐘雨的熱情,“害羞什麼,你長這麼漂亮不得多拍幾張,到時候發咱們校園報上直接秒殺一片。”
冬遲站在後面,喝了口水,突然開口說:“你拍照技術行嗎?”
鐘雨一聽這話成功被激到,舉着相機就要開拍證明自己,說:“你讓讓,别擋着我鏡頭。”
“我站在後面擋什麼鏡頭,你當我是背景闆呗。”冬遲站在原地不動。
“我介意不行?”鐘雨說。
冬遲還是不動,“人家雲夏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雲夏本來沒打算拍照,聽到這下意識就開口說:“嗯,沒事。”
鐘雨一聽雲夏願意拍,也無所謂了,舉着相機,将鏡頭對着雲夏,眼睛對準取景器目鏡。
她看着鏡頭裡的畫面,找着角度,雲夏站在鏡頭前,冬遲在她身後側着一點的位置,鏡頭聚焦在雲夏身上時,身後的人模糊起來。
腦海裡突然有了個畫面構圖,鐘雨心道冬遲這背景闆也不錯,開口道:“冬遲你側着站,朝着這邊。”
她伸手示意了下,這下冬遲也沒和她怼,難得一眼不坑地聽話順從。
鐘雨找好鏡頭角度,調整好參數,按下了快門連拍。
咔咔咔的快門聲不斷,等停下,鐘雨舉着相機的手放下,點開看照片,連着幾張看完,表情十分滿意,“完美!雲夏等之後我把照片發給你。”
說完還走到雲夏面前給她看了下照片,“是不是很好?隻要我回去簡單調一下色,一張成片就歐了。”
雲夏低頭看向顯示屏,照片中,她站在前面看着鏡頭,側後方是側身的冬遲,鐘雨給她看了好幾張,其中有一張,冬遲側着的視線也看向鏡頭的方向,但視線落到的地方不是鏡頭,是她。
心裡一陣恍恍惚惚,每一張照片,雲夏關注的都不是自己,而是背後的冬遲,即使他的人像是模糊的。
等看完,鐘雨準備收起相機的時候,雲夏才忽然反應過來,轉過頭問冬遲:“你要看嗎?”
冬遲正有一下沒一下地甩着手中的水瓶,聽到這聲的時候,伸手一下接住甩上去的水瓶。
“我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