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下,他想到昨天下午吃的飯,說:“總之什麼類型的治肚子疼的藥都來一點,吃錯東西、生理期這些。”
聽到男生直接将生理期這三個字說出來,孫醫生挑了下眉,畢竟這個年紀的男生都很“避諱”這個詞,基本不會直接說出來,何況大多時候連女生都要用其他詞代稱。
冬遲接過藥,付了錢,直接回了教室。
聽到外面傳來咚咚咚的跑步聲,孫醫生“呵”了一聲。
這麼着急啊。
跑到教室門口,一進去,雲夏還爬在桌子上,看樣子還在難受。
冬遲走過去,走到自己座位跟前的時候,雲夏還趴着沒有反應,他把藥放在他們桌子的中間。
“我買了些藥,你看看你要吃哪種。”
雲夏聽到冬遲的聲音,擡起頭,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先擡眼看了男生一眼,又垂下看向桌子上的藥,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啊?”
冬遲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話很少說第二遍,但這次還是例外地重複了一遍:“給你買的藥,你看看你可以吃哪一種。”
雲夏愣愣地,還在懵圈當中,伸手拿下桌子上的藥袋,翻了翻裡面的藥,擡頭看向站着的冬遲,還沒開口問他怎麼就跑去給她買藥了,冬遲就一下伸手拿過她桌子上的水杯,“我去給你接水,你找找你可以吃哪種。”
不等雲夏回答,就直接轉身去了後門處的飲水機接水。
隻是因為上課的時候注意到她肚子不舒服就去買了藥嗎……
雲夏從藥袋子裡找出了一個治吃壞肚子的藥,按照說明剝了兩片藥片出來。
冬遲接了水回來,放到雲夏桌上。
“水溫度差不多,你現在就可以吃。”
“謝謝,”雲夏看着冬遲說了聲,吃了藥,就拿出手機說,“藥錢多少,我轉給你。”
冬遲看了眼桌上被拆開的藥盒,說:“不用,你是因為昨天吃的面胃才疼,那也有我一半原因,算我給你賠罪。”
他坐下來,沒有拿手機,看樣子就不打算收雲夏的錢。
“不是,是因為我自己吃了辣,”雲夏并不打算就這樣占别人的便宜,“我沒有現錢,直接微信轉賬給你。”
冬遲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也沒有動作。
雲夏實在沒有辦法,直到做操結束,班上的人陸陸續續回到教室,冬遲都沒開口答應收錢。
程文文一上來,看雲夏桌子上有藥,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你去校醫那裡買藥了?我還說直接讓你請假去看一下呢。”
“沒那麼嚴重。”雲夏開口說,看了一眼旁邊若無其事的冬遲,想着要不要說這藥是冬遲買的,又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遐想。
剛好這個時候帥宇赫從教室後門進來,蹦蹦跳跳朝着冬遲走過來,嘴裡還在幸災樂禍:“遲哥你逃操又被旺财逮到了,我來通知你去辦公室喝茶。”
後面本來冉一燃要給冬遲說這事,看這人屁颠颠跑去傳旨,懶得再多看帥宇赫一眼,直接回了自己位子。
冬遲也沒說什麼,直接就起身去了教室。
雲夏将藥收起來,有點擔心,畢竟冬遲是因為給自己買藥才逃的操,猶豫了會兒,雲夏還是從座位上起身。
剛從後門走出去,迎面就撞上回來的冬遲,一瞬間的身體接觸,冬遲先反應過來停住,雲夏結結實實撞進對方的懷抱,慌忙往後一退。
“對對對不起。”她着急地語無倫次,臉瞬間紅了大半,心跳跟按了加速器一樣,砰砰砰的,速度加快了不說,連聲音都清晰得可以數清。
“沒事。”冬遲喉嚨滾了下,腳步一頓,視線在雲夏的臉上一頓,入眼又是一片绯紅的臉頰,他收回視線,掠過她,徑直走進教室。
雲夏直接走出了教室,到了走廊上,他們這邊的走廊不是全封閉的,因為最側邊就是陽台衛生角,這裡做了連廊設計,就好像露天陽台一樣,下課的時候經常有學生來這裡靠着透透氣,聊天說話。
雲夏手靠着欄杆,外面風迎面吹在臉上,卷着夏日的熱氣,雲夏感覺自己臉更燙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那麼容易臉紅,明明很多時候并不是有什麼奇怪的心思,也不是害羞,但臉總是不由自控地紅。
等到快要上課的時候,雲夏心跳安靜下來,她才回到教室。
剛坐下來,就聽到冬遲開口問:“剛才沒撞疼你吧?”
“沒有。”雲夏搖搖頭,甚至都沒有看對方。
想到剛才的事,又主動開口問,“你有向郝老師說明情況嗎?他說你什麼沒?”
“他能說我什麼?”冬遲聲音帶着渾不在意的笑,“他把我當祖宗似的,這點小事他已經脫敏了。”
聽冬遲說話,雲夏總能感覺到對方語氣裡意味不明的傲氣,她捉摸不透,大概這是少年人天生自帶的氣質,就像書裡所指的“少年氣”?
“那就好。”
沒有因為幫她的忙而連累他,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