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第一個諺語叫事出反常必有妖,第二個成語叫做蛛絲馬迹……我給你的書本,你是一字沒看麼……”
陸瑤扶着額頭歎息了一句,她從上京來的途中,可是教了這丫頭一路呢……到現在春桃的水平,陸瑤生平第一次感歎做私塾先生也是要些天賦的……
“不管,不管這些了!什麼絲的馬的……我就說,小姐,你沒發現那陸炳文甫從咱們離開石家後,一句話都沒說呢!
我看他那狐狸樣子,肯定是藏着包子心!要不等下休息的時候,我就和廖大哥,把他抓來審問審問!”
那是……包藏禍心……
陸瑤有些無奈,懶得再指出來了。
不過,陸瑤聽的春桃的話語,心裡也有些起疑。
今日在石家,她說的待遇,招人這些事情多多少少都和複州陸家有所關聯,按現在那陸炳文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脾氣,高低得跳出來陰陽自己兩句。
可是卻真如春桃所言,這厮自從今早就一言未發,雙目凝重,一直看向地面,仿佛思考着什麼問題。
陸瑤心中也起疑,她點點頭道。
“你說的有理,不過審問這事情,我親自去就行了,王大哥這邊還要安頓馬匹,這事兒你也熟練,你幫着王大哥些就可以了!”
陸瑤不像弗了這丫頭的面子,但春桃個性的确不适合審問這種腦力擔當的事情。
“嗯嗯!好!那小姐,你去,你去,要是那小子不聽話,我就過來幫你揍他!廖大哥可是一路上教了我不少打架的功夫哩!”
春桃揚揚自己小小的拳頭,在小小的馬車車廂裡展示着自己剛學的三瓜兩棗的武藝,說着要保護自家小姐,再不受壞人欺負了去!
聽着馬車被春桃搖的吱呀亂響……
看着馬車棚頂落下的灰塵……
再看看眼前手舞足蹈,好幾次差點揮到自己的春桃……
陸瑤當機立斷站了起來,按住春桃好言相勸道。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心領了,隻是這個地方太小,不足夠你施展,改日再施展給我看吧!快到休息的地方了,咱們下馬車去找找廖大哥他們!”
“好!好,小姐!”
春桃不疑有他,立刻點頭答應道。
——
停下車來,大家找了一處陰涼的樹蔭下開始休息。
“娘的……這天這就熱了起來啊,前幾日還有人說塞外北地那邊還有雪沒化幹淨呢!”
“那可不是,九邊的商販們年頭開春的時候就去跑過一次商,聽說這場白災從去年就鬧到今年,草原上凍死了好多牛馬,好多原本有資有産的頭人都撐不住,帶着奴仆和家産跑到更大的頭人那邊賣身為奴了呢!”
陸瑤下的車來,向廖三那邊走近了過去,便聽見男人們在聊這些事情。
白災……
陸瑤心思一動,立刻聯想到不久以後這邊的兵災,怪不得那時候戎狄的戰鬥力如此之強,有種舍生忘死的感覺,和以往他們隻是來打“牧草”的那種氣勢完全不同……
時間不多了啊,自己再這麼磨蹭,她可不想淪為階下囚呢!
陸瑤暗暗握緊了拳頭,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現在實力薄弱,别說以後幫助軍人對抗戎狄,就連複州城這邊自家的勢力都還未控制的住。
陸瑤下定決心加快腳步。
不過,眼前也要解決陸炳文這個隐患才行。
“廖大哥!我有事找你!”
陸瑤走到廖三後面對着他喊道。
聽着陸瑤的聲音,廖三立馬回頭,磕了磕手裡的水煙管站了起來,對着陸瑤哈腰道。
“喲,小姐,你怎麼過來了,這裡日頭曬,你快回馬車那邊去吧,要什麼東西,咱給你拿過去就行!”
“不是,我過來是為了……”
陸瑤将陸炳文的情況細細與廖三一說。
那看似粗犷的漢子也瞬間皺起了眉頭,廖三常年從事暗探工作,對人心的把控,蛛絲馬迹最是在意,一路走來他也知道陸炳文的德行,斷不是如此寡言沉默之人。
廖三心思一轉,惡狠狠的說道。
“是,是小姐觀察的細,老子就覺得今天詭異的耳根子清淨了,原來是那厮那鳥嘴閉上了些許呢!哼!
這家夥一肚子壞水,肯定沒憋什麼好屁,現在我就去把他抓來,狠狠的抽打一番,看看他到底藏的什麼壞心!?”
“哎,不必如此,咱們一起去問一下便知道了,他瞞不過我的眼睛和耳朵的!”
陸瑤搖搖手對着廖三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