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很想找個時間把奧研究透徹，但是奧是突然來的，他沒有提前安排好時間，白天要管公司，晚上要管哥譚那群抽象的超級反派，重點是後者，公司可以不管（反正公司也習慣了），哥譚反派不能不管，因此他隻能抽空閑時間搞研究。

戈登點亮蝙蝠燈，召喚蝙蝠俠。

研究外星人很重要，哥譚的犯罪更重要，蝙蝠俠放下手中的儀器，端起咖啡一飲而盡，離開蝙蝠洞，踏入哥譚夜晚無盡的黑暗，今夜哥譚沒有雨，甚至難得露出星空，但這些和蝙蝠俠無關，他沒有精力欣賞頭頂星空，他着眼哥譚腳下的犯罪。

離開蝙蝠洞時，阿波羅向蝙蝠俠詢問，他一直一個人，沒怎麼好好交流過，夜巡時他能不能随時發表意見，他有很多話想說，一直找不到人說。

蝙蝠俠能怎麼說，當然不會拒絕，然而，蝙蝠俠不會知道，自己這聲同意，給自己的聽力增加了許多負擔。

這隻奧，他話真的很多。

看見什麼都好奇，看見什麼都想說。

“bat，晚上是人類休息的時間，你出去做什麼，從我選中你到現在，你隻睡了三個小時，以我對人類的淺薄了解，這很不健康，你應該留在家裡睡覺。”

蝙蝠俠理奧嗎，當然不理，沒人能阻止蝙蝠俠夜巡。

蝙蝠俠的忽視并沒有阻止阿波羅聊天的興緻，他聊他看見每一個東西。

“這就是人類視野裡的蝙蝠燈嗎，比我想象中更亮，哇，天空中真的有蝙蝠圖案，它和星星在一起真漂亮，夜巡是你的工作嗎，你工作完成後我能不能邀請你去星空，我覺得今天很有紀念意義。”

前面的話蝙蝠俠還能忽略，後面的星空不得不問了，總感覺裝沒聽見會發生難以預料的事。

“去星空？”

“對。”阿波羅的聲音明顯拉高，并且越說越興奮，“你的味道聞起來豐富多變，有時候像黑洞，有時候像恒星，我準備邀請你去看看真實的黑洞或者恒星，那是不錯的場景。”

蝙蝠俠:奧特外星人的思維這麼跳躍的嗎，是怎麼從哥譚夜巡跳到去看黑洞，好吧，或許是人類無法理解宇宙人的思維。

“不去，我時間緊迫，有更重要的事情。”

“好吧。”遭到拒絕，阿波羅并不氣惱，轉而給蝙蝠俠描述他所見到宇宙天體奇觀。

他似乎很想把自己以前所見的東西一股腦說給人間體聽，如果有時間，蝙蝠俠不介意坐下來聽一聽，心情好寫篇宇宙領域的論文發發論文。

但是，現在蝙蝠燈前的戈登告訴他，小醜又又又越獄了，和小醜比起來，星空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蝙蝠俠從戈登那裡了解完基本情況，勾爪槍下樓同時召喚蝙蝠車。很尋常的動作，但是腦子裡阿波羅的即時疑惑并解說，讓蝙蝠俠有種自己正在被圍觀的錯覺，并由此感到一點點不适。

“bat，人類可以直接從大樓上跳下去嗎，好像應該也許會受傷？哦，沒關系，你現在是我的人間體，理論上即使跳下去也不會有問題。”

“哇，好酷的車，我在夢境裡都沒有見過這麼酷的車，它跑起來比前輩們的戰隊飛機還酷。”

蝙蝠俠腦子裡全是怎麼應對小醜，阿波羅的絮叨有一點點幹擾他的思維，他想讓這個見啥啥好奇的奧停下，開車間隙時說：“我有飛機。”

“你有飛機，我的選擇果然正确，我能開嗎，雖然我自己能飛，但坐在鐵皮裡飛的感覺和自己飛完全不一樣，我們什麼時候能開飛機。”

“你安靜一會，搞定小醜後我讓你開飛機。”

“安靜……我影響了你，好吧，我向你道歉，我有點興奮，我還有好多話想說，我努力。”阿波羅終于停下了他一刻未停的話語，蝙蝠俠從未覺得耳邊的甯靜是如此難得的體驗。

蝙蝠俠以為阿波羅的安靜是片刻，是幾分鐘，最多半個小時，但實際上這段甯靜長達十天，長到蝙蝠俠差點以為自己身上有個附體外星人是假相。

可蝙蝠洞裡過分明亮的光，和蝙蝠俠确實增強的防禦力告訴他，你身上有個附體式外星人不是假相，是切切實實的真實。

在第十天的晚上，蝙蝠俠結束手頭一個研究項目，沒有忍住好奇，出聲詢問：“阿波羅？”

“欸，我在，你做完事情了嗎，我說話不會打擾了你了吧，我們什麼時候去開飛機？”

阿波羅沒有思考停頓的回答證明他一直在，并且内心的話痨根本沒有停，甯靜打破後一刻沒有停，立刻用文字泡填滿了蝙蝠洞每一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