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雞鳴響起,天還微微亮的時刻唐僧便已清醒,夏妤缈打着哈欠揉了揉睡僵的後頸,跑去湖水邊上洗了把臉,把身上哪吒變的淡粉襦裙換下又掐訣給自己變了一套黑紅勁裝,這種耐髒利索的衣服才适合她,哪吒給的衣物着實是...打起架來能先把她自己摔個狗吃屎。
衣服雖好看,但不實用啊。夏妤渺把疊整齊的衣裙放入包裹裡往身上一背,朝兩人跑去,一行人再次西行。
一路上孫悟空和夏妤渺像兩個關不住的猴,四處亂竄摘花拈草,這裡撈出來隻兔子摸兩下,那邊捉了隻奇鳥瞅兩眼,時不時孫悟空還教一些夏妤渺快遺忘的法術,林子裡被整得全是兩人歡聲笑語。唐僧看他們就跟看頑童一樣,反正橫豎沒惹事,也就随他們去了,好在兩人還沒忘不能離唐僧太遠,打打鬧鬧路程很快就到了蛇盤山鷹愁澗。
夏妤渺對到哪其實沒多大想法,在取經四人組集齊之前,應是不會發生多大災禍,她也樂得清閑,在後邊吊兒郎當叼根狗尾巴草慢悠悠走。
正是放松之際,澗裡冒出來條白龍直沖唐僧而去,孫悟空撈起唐僧就是架雲後撤,那龍追不上筋鬥雲退而求次叼走白馬吃進肚,沒了馬的遮擋自然暴露出一臉驚詫的夏妤渺。
作為一個種花家的人,第一次見到龍多少也是有點興奮,畢竟那可是龍诶!夏妤渺眼神閃閃盯着小白龍,白龍角似鹿覆着一層茸,龍鬃缥缈,鱗片泛波光,爪似鷹,氣勢洶洶朝她遊來,然後張開血盆大口。
......
夏妤渺足尖蹬地輕盈一躍往旁邊閃去,瞧着那小白龍一擊不成又扭頭朝她過來,想打,但沒趁手兵器,她歎息一聲,右手化爪,尖銳利爪與龍鱗相交擦出一片火星,刺耳尖鳴擾得她心煩,龍鱗太硬抓不破,這又是唐僧要騎的白龍馬,也不能下手太重吧。
夏妤渺跳着躲開白龍的沖撞,她是左右為難啊...下手重了把小白龍打死,菩薩不會讓她來當坐騎吧!
索性也沒讓她太為難,把唐僧放到安全地的孫悟空折返回來,看到那白龍還不識趣地一昧攻擊小貓兒,頓時上前掏出金箍棒朝腦袋上敲,白龍一看抵不過直接溜回澗,龜縮在裡面任由孫悟空攪亂一湖池水,給猴子氣得一棒子砸地上喚出土地公。
夏妤渺好奇湊過去一看,喲,這不是15版的小個兒土地公公嗎,絨絨小小的,好生好可愛。但她記得電影裡面,土地公公隻會發出叽叽的聲響,不會說話啊。正當她還在思索之際,那邊小小的土地公對着孫悟空作了個揖就叽叽喳喳解釋起那龍的來路。
孫悟空聽完來曆還是一肚子火氣,正要去菩薩呢,就見有祥雲飛來,原是菩薩料到此劫,先行來也,隻見祂輕聲:“孽畜,你師父都已到此,還不快快現身?”
躲渾水裡的白龍立馬飛出化作人形,朝菩薩作揖,解下他身上的夜明珠,柳枝沾了仙露向他身上一揮,一聲“變”,白龍成了白龍馬,倒是比原先的白馬俊俏不少。夏妤缈在一旁觀望,視線從白龍馬身上移到觀音菩薩,與祂直直來了個對視,又是那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她低下頭撇撇嘴,最讨厭一些說不清的事了。
與佛門有緣這個範圍實在太廣,總不能是她要遁入空門吧。她想不明白也就不去糾結這檔子事,與猴哥一起送走觀音後,牽着白龍馬去尋師傅,唐僧見到這匹相貌俊美的白馬,頓時兩眼放光,上手好好摸了一通才願繼續西行。
路上夏妤缈想起來與白龍打架的事,一時糾結,她也不能每次都把指甲化作尖爪吧,萬一哪天遇上個鋼筋鐵骨的,崩斷了她不得痛死?
“你個小貓兒在想些甚?臉都皺成團了。”孫悟空原本是在前面開路的,見後邊貓兒遲遲未上前,扭頭一看人站原地冥思苦想。
“在想打架崩斷指甲了要怎麼辦。”
“嗯?哦!沒件趁手的兵器是不是?”孫悟空一時沒反應過來,随即拖長了音,他湊到夏妤缈面前,從耳朵裡掏出來一堆小型武器,攤在手心裡遞了過去。
“挑挑?俺老孫當年從老龍王那邊搜刮來的,本就是想着哪天你能用上。”
...猴哥,你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猴!雖然龍王的褲兜子都快被你挖幹淨了。
夏妤缈也不客氣,視線掃過手心的百般兵器,刀、劍、叉、錘、槍,随心撚起那小件的長槍,孫悟空瞅她挑完,手一縮嘴裡念着口訣将長槍變為原來大小。
手裡一重,夏妤渺握着槍柄颠了颠,覺得太輕,不趁手,手腕一翻一轉抓握長槍幹淨利索耍了個槍花,隻見她眉頭皺起,略有不慣。孫悟空見了也是明了:“太輕還是太重?可要選别的?”
“輕了,小時候練的槍比這重,尺寸也不同。”掂着手中槍,她搖了搖頭:“别的我也不會用啊,猴哥,好歹這槍還算我本家功夫呢。”
“這有什麼難的,俺老孫哪件兵器不會用了?我教你不就成了?”孫悟空并未多問。
“槍法若是沒教好你,不如跟我學棍法?不是有句話嗎,十年練棍,再耍三年槍。”
“槍棍同源,這番話倒也不錯,就有勞大聖路上教教我咯——”夏妤渺不拒,前世練槍不過十八年,與千年相比不過一零頭,别看她耍槍花熟練,實際槍法都忘得差不多了,隻能從頭撿起來練,好在孫悟空耍棍,兩者大同小異,也不是不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