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一直都在保護着鎮子上的那些鎮民們?”
神主簡直恨透了這個愚蠢的、竟然引出真正邪魅、還把邪魅引到神社中來的小鬼!
但是眼下,借對方的話“洗白”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神主義正言辭地說道,“什麼保護?你跟那些鎮民一樣,全部都是蠢貨!”
“這個神社,其實對邪魅大人一點兒傷害都不會造成!那些蠢貨,卻巴巴地奉上鈔票給我。”
“那您特制的那些符咒……”
“哼!難道你也以為那是我準備用來對付邪魅大人的嗎?”神主的語氣瞬間變得谄媚起來,“那些符咒,可是我為那些賤民們所特制的!”
“就是要讓他們為自己祖上的惡行付出代價!你們這種見到妖怪就覺得對方是邪惡的小鬼頭們,怎麼會懂得這些?”
家長加奈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擁有别的收獲。
今天這出戲,不僅僅是演給那些鎮民們看的,還有錄下對方傷害人類的關鍵詞,讓他逃脫不了裡世界的制裁。
沒想到對方還否認了妖怪是絕對邪惡的,雖然有道理、雖然是為了保命特意這麼說的,但是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們才不會管這些呢!
總而言之,就是今天過後,他肯定是要完蛋的!
錄到這裡,加奈便覺得差不多也夠了,她收起自己僞裝出的驚訝難言、還帶着哭腔的語調,淡淡地拍了拍長褲上的塵土、從地上坐了起來。
“說得那麼義正辭嚴,其實根本就是為了聯合那個集英建設,騙走大家的土地和房屋吧?”
“那又怎樣?”神主這個蠢貨,竟然渾然不覺加奈的異常——可能是因為輕視得太過徹底的緣故吧。他還在一心地讨好着邪魅,“他們配存在在這片土地上嗎?”
“這片土地上,既然有了邪魅大人,那就不該有他們!”
“一口一個邪魅大人的!其實你今天才知道邪魅真正存在吧。”
“當然!”神主想也不想地就上了套,“否則我何苦兀自在這裡為了大人忿忿不平呢?早該把那些蠢貨們的性命獻給大人您的。”
“大人!這個自稱驅魔師的小鬼竟然待您如此不敬!不然您在這裡等待鎮民們集合的功夫,就先拿這個小鬼的鮮血開個刃好了!”
“那恐怕有點來不及了吧。”家長加奈的言語近乎明示。
下一秒,本來就因為邪魅的追逐而敞開的厚重大門,忽然就湧進了一大幫面色黑沉的人類們。
神主先生先是悚然一驚——這個時候,他的害怕還僅限于壞事被戳穿的心虛,實則并不是特别畏懼那些沒有特殊能力、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普通人。
直到加奈響指一打,邪魅配合地假裝消失。
神主這才被二人默契的動作驚得回過神來,加奈露出了她的招牌治愈系微笑——當然這樣的笑容落在此刻的神主先生的眼裡,究竟是治愈還是緻郁,那可就不好說了。
“真沒想到,有人的陰陽術還沒有學到家,就敢出來跟人一起做壞事了啊。神主先生,您連真正的妖怪和術法造成的效果都分不清呢。”
加奈說這話,主要還是為了稍稍掩蓋邪魅的來曆。
除了菅沼一家以外,她對其他人的說法都是邪魅其實是受她操控的式神冒充的。
免得日後這位邪惡陰陽師和那位該被挂路燈的資本家被裡世界清算的時候,會連累到邪魅。
神主下意識先是想要反駁,然後又覺得這個小地方怎麼可能真的出現能夠頂着半身的鎮壓符咒到處走的大妖怪呢?那未免也太過可怕了吧!
況且邪魅要是真的存在,怎麼可能對着眼前的這麼一大幫那位夫人的血脈視而不見呢?
但是就算是認定了那個邪魅隻是加奈的式神假扮的,但是人家操縱的式神能砍菜切瓜地就把他放出來的那些式神料理了呢。
神主先生登時大驚:原來這些小鬼頭根本就不是什麼中二病,而是真的少年天才出身嗎!
為什麼啊!這些少年天才都不需要訓練加曆練的嗎?出門料理妖怪也不收費?竟然那麼輕松地就被他從網絡上釣了過來!
這究竟是為什麼啊!
神主先生的内心是崩潰的。
更讓他崩潰的還是,那個輕松就設計他說出了真相的小女孩兒隻留下了一句,“我去聯絡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就把他給留在神社裡頭了啊!
原本對那些普通人沒有絲毫畏懼的神主先生猛然想起!他現在!靈力耗盡了啊!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一點,剛剛還為可怕小鬼的短暫離開松了口氣的神主先生差點直接呐喊出來,“别走!帶上我一起!讓我親口陳述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