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戲不加綜測分的。”聞司入神地盯着阮秩的消息,最終近乎自暴自棄般發送到。
阮秩覺得聞司這句話莫名其妙的。
“有什麼關系嗎?”阮秩問,“我來是因為我想。加不加綜測分,又無所謂。”
聞司用力深呼吸,反複幾次,心髒跳得竟比之前更快了,喉嚨間又熱又哽。
但他還是得把真相告訴阮秩,再把選擇權交給他。
“他們,都因為這個想退出。”聞司打了字又删,斟酌道。
“他們指誰?這個又是指哪個?綜測?”阮秩反問,有些不可思議。
“目前報了名的所有人。”聞司苦笑着回。
“為什麼?僅僅就是因為不加綜測分?那最開始又為什麼要報名?”阮秩愣了半晌,才回複。
“可能是因為最開始他們都以為會加分吧,現在知道不加了,覺得我騙了他們。”聞司懶洋洋地癱在椅子上,打字。
“你也沒跟我們說過加不加分的事啊,他們不先問清楚,怎麼還怪上你?”阮秩不太能理解,“那他們又是怎麼突然知道不加分的?”
聞司一愣,猶豫道:“方錦晨......沒聯系過你?”
阮秩擰着眉頭,突然想到剛才方錦晨給他發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方錦晨:大戲不加綜測分,費力不讨好,參加會後悔的。]
阮秩當時沒在意。方錦晨這個人本來就莫名其妙的,這句話又這麼奇奇怪怪,阮秩看過就抛到腦後去了。
“方錦晨這個人,挺莫名其妙的。”阮秩發,“我從來沒把他的話當真過。你知道他最初加我時,發的驗證消息是什麼嗎?”
聞司:“什麼?”
“他一上來就叫我阮老師,說他是方導(方錦晨)。”阮秩一想起那條消息還是忍不住眼前一黑。
聞司忍不住大笑:“你知道他當時怎麼稱呼我的嗎?他叫我聞社!我都愣了!”
“是方錦晨最先跟你提退出?他還讓其他人也不要參加?”阮秩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聞司把跟方錦晨的聊天記錄轉發給阮秩,但略去其中提到阮秩的部分。
聞司:“其實,我都能理解,就是不太能接受。每個人加入社團的初衷确實不一樣,但單純隻為了綜測分,有分的活動就來,沒分的活動就不參加,的确有些傷到我。”
阮秩表示贊同。
“而且,這次的大戲,其實是有綜測分可以加的。”聞司把申請社團藝術節通過的材料發給阮秩,簡單解釋了一下情況。
“那你怎麼不跟他們說?”阮秩問,“這樣他們就能回來,大戲也能繼續進行了。”
道理聞司都懂。找到大家的想要的,給他們想要的,然後大家又能跟沒事人似的,和和氣氣地繼續排練大戲了。
他可以用盡各種手段維持表面的團結,但卻沒辦法把大家的心凝聚起來。
這讓他突然覺得疲憊,以及不由自主的沮喪。
維持表面關系,這是他擅長的,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這種小心思,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跟阮秩解釋。這小孩兒在這方面格外遲鈍,他是不會理解的。
“覺得沒必要。既然他們能因為綜測分就退出,以後還可以用其他理由借口退出。”聞司說。
阮秩問:“那你還想把今年的大戲排好嗎?”
“當然。”
“那就還是得找人,不是嗎?”阮秩說。
“但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怎麼想。他們先提退出在先,即使我又重新通知可以加綜測分,他們再跟我提回來的事,會不會覺得尴尬......”
“哪兒來這麼多彎彎繞繞的。”阮秩說,“直接問就好了。我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