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有些疲倦地靠在牆上,看着他們搗鼓着一個小箱子,感覺眼皮越來越沉。
“困了嗎?”就在我的眼睛閉上的那一瞬間,伊登突然靠過來說,我頓時吓得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很困,但是現在不困了。”我有些許哀怨地對他說,他笑了起來:“抱歉啊,我沒看見你正要睡覺了。”
“怎麼樣?鎖打開了嗎?”我看着前面四個焦急的身影問道。
“估計還要還一會呢,也不知是哪個教授做的,連埃德加都沒辦法。”伊登也靠在牆上說。
我輕輕歎口氣,如今已經将近午夜了,沒想到其他人還是那麼精力充沛,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困意又席卷上來。
“你要不要先回去睡啊?”伊登說,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他有些擔憂的臉。
“沒事,我就眯一會兒就行了。”話剛說完,我突然聽見一陣打鬥聲,猛地睜開眼。“你有沒有聽到什麼?”我對伊登說。他有些茫然地搖搖頭,但我還是不放心,剛剛的聲音很近,我感覺就在不遠處。
“你就這點能耐嗎?”下一秒,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這是西裡斯,他之前提醒我的話又回蕩在我腦海裡。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我拿起魔杖循着聲音的來源,睡意已經蕩然無存,無暇理會身後伊登的呼喊,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他們,和他,都不能有事。
不一會,我就在這層樓的另一端找到了他們,當然,還有一些我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再看見的人。
“真把自己當成天才少年了是嗎?”盧克伍德輕蔑地看着西裡斯,特拉弗斯在一旁發出刺耳的嗤笑聲。
“是啊,總比你們這些哈巴狗強多了吧。”西裡斯不緊不慢地說。
“我前兩天還跟雷古勒斯說,他哥哥可真是養不熟,在學校裡遇見自己的親生弟弟竟然一句話都不說。”穆爾賽伯用一種厭惡又不理解的眼神注視着西裡斯,那種感覺就像西裡斯隻是他們養的寵物,而寵物一旦忤逆主人,隻會遭到他們的唾罵與侮辱。
我不知不覺地攥緊魔杖,直到我的手心生疼。
“别跟他一般見識了,看看如今他都跟誰混在一起。”特拉弗斯揮揮手,又皺了皺鼻子。
“你什麼意思?”詹姆站到西裡斯身前問道。
“雷爾可都告訴我們了,那個貝利還真是有點厲害,”盧克伍德拖長了聲音,一邊帶着些期待地觀察着西裡斯的反應一邊慢慢地說道,“勾搭你不成,還跟自己身邊的飯桶們打得火熱,我可真為你感到難過。”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我甚至沒有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等我反應過來,西裡斯就已經甩出了好幾道咒語,并一把拽起對面人的衣服,将他重重地砸到牆上,與身材高大的西裡斯相比,對方在這種情況下顯然處在了劣勢,盧克伍德一邊掙紮着,一邊卻仍挑釁道:“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啊?”他的臉上帶着得逞了的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讓我感到無比的惡心。
西裡斯狠狠地踹了盧克伍德一腳,說:“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嘴巴給我放幹淨點!”說完,他松開盧克伍德衣服,将他甩到了一邊。詹姆抽出魔杖,緊繃着臉龐說:“你們的惡毒程度真是次次都能超乎我的想象。”而萊姆斯與詹姆站在一起,面色也陰沉下來:“我們知道佐拉是什麼樣的人。”
“為了一個泥巴種……”穆爾賽伯用厭煩的語氣說道,但還沒說完就被西裡斯的噤聲咒擊中,他用力使着勁,嘴巴也無法張開。
“我說過了,嘴巴放幹淨點。”西裡斯冷冷地瞪着穆爾賽伯。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衆矢之的,他們最痛恨的或許并不是我麻瓜出身的身份,而是在他們眼中完全不應該有交集的兩個人,關系卻日漸密切,這偏離了他們所信奉的道德行為規範,是絕對應該被禁止的,也是值得他們所有人讨伐的,他們在自己的圈子裡待了太久,全然不知還有另一種生活方式。
“火烤熱辣辣!”我從無人在意的隐蔽處走出來,再也不想躲避,也再也無處躲避,這個時代的浪潮一刻也不停地吹打着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我的朋友們站在一起。
盧克伍德的身上迅速長出了密密麻麻,又紅又大的疙瘩,他着急忙慌地撓,隻能是越撓越大。我滿意地看着他狼狽的模樣,西裡斯看見我,立馬走到我身旁,擔憂地看着我:“他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我點點頭說:“謝謝你們那麼維護我。”我一邊說,一邊感激地看向其他人。
“這有什麼,我們可是朋友。”詹姆咧嘴笑着,“是啊,我們最清楚你的為人了。”萊姆斯也說道,彼得跟着點點頭。
“叙好舊了嗎?”特拉弗斯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他已經将其他兩個人身上的咒語解開了,盧克伍德臉色陰沉地盯着我,似乎在盤算着接下來如何對付我。而穆爾賽伯的視線則在西裡斯身上徘徊着,不知在算計些什麼。
“真是令人感動的一幕啊,我都要流淚了。”盧克伍德演戲似地用手擦了擦眼角,嘲諷道。
“與你有什麼關系。”我頭腦一熱,想都沒想地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