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拉……”萊維娜帶着哭腔的聲音從我頭頂響起。
“怎麼樣?頭痛不痛?要喝水嗎?”西裡斯着急忙慌地問道,即使現在看不見他的臉,我也能想象得出他的表情。
“龐弗雷夫人說你需要靜養好幾天,我們已經專門将慶祝會延遲了。”埃德加也說道,
好不容易等萊維娜松開我,我看見我面前的一個個好友們,都在擔憂地看着我,眼眶頓時就濕潤了。
“慶祝會?我們赢了?”我還沒反應過來。
“我們赢了魁地奇杯!十年來的第一次!”萊維娜的淚眼又開心地笑起來。
“佐拉,你放心,我們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那幫人的。”病床的另一邊,詹姆卻很是嚴肅地說,我從來沒見他這樣,他總是嘻嘻哈哈的,可此刻眼裡卻似乎燃燒着恨意。
不僅僅是他,歡喜之後,幾乎所有人都與他一樣。
“佐拉,要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萊維娜說道,我知道她這是在内疚,我明白她在想什麼。
“畢竟不能讓你連着兩次來這裡哇。”我盡量用輕松的語調說道,同時才發現左肩膀的隐痛。
“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啊,一次又一次的。”一向溫和的伊登首先問道。
“一群腦子有大坑的人,能指望他們幹什麼正常的事。”之前一直一言不發的西裡斯說道,他就站在萊維娜旁邊,離我也很近,我看見他的手在身側緊緊握成了拳頭。我甚至有一種沖動,我想要握緊他的手,我想告訴他我很好,我想治愈他所有的傷痛。
多麼天真的想法啊。
“羅齊爾被懲罰的很嚴重,可我們得再給他點顔色看看。”詹姆說道。
我知道他們一定會去找羅齊爾,一定會發生争鬥,羅齊爾已經六年級了,說不定還掌握了很多深不可測的黑魔法,如果這次他們真的去了,我不敢想象會面臨什麼樣的結果。我很早就知道,霍格沃茲不是安逸的桃花源,在這個時候以及十幾年後,它将會暗流湧動。前不久我還聽說,裡奇部長的辭職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在從中作梗,一時間掀起了很多讨論,可再多的讨論終究無法使這位部長回來。我不知道如今純血統的勢力究竟到了何種地步,我不能讓他們冒這個險。
“别去了,我這不是沒事嗎。”我說。
“不行!”西裡斯第一個否定道,他看向我的眼神裡滿是堅定,堅定地要好好教訓羅齊爾。
“對啊,我們怎麼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萊維娜也說。
“我要讓他知道,以後欺負我詹姆斯波特的朋友前,一定要好好想清楚。”詹姆說。
我何其有幸,有這樣一群朋友。正是因為他們很好,我更不能讓他們為我冒險。雖然我知道别人的結局,可萊維娜和伊登會走向哪裡,我一無所知。
好不容易讓他們保證不去找羅齊爾,我才安心地墜入夢鄉。
我做了個夢,在一片郁金香花海裡,我望見了我的父母,他們還是那麼年輕,時間在他們身上永遠定格在了那一天。我不顧一切地沖向他們的懷抱。
“辛苦了,我的寶貝。”媽媽溫柔的聲音響起,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肆意地揮灑着自己的淚水,一切的委屈,擔憂,恐懼,愧疚,在這一刻都化成思念徹底地傾訴着。
“你做得很好,我們都為你驕傲。”我擡起頭,爸爸沖我笑着。
“真的嗎?可我覺得我不是個合格的朋友,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問道。
“這世上沒什麼絕對的合不合格,正确不正确,愛你的人無論如何都會愛你,記住這一點,好嗎?”媽媽愛憐地摸着我的頭。
“可是我好想你們,我想回家,回那個有你們在的家。”我的鼻腔再次變得酸澀,家,這個一提起來就讓人心生向往的名詞,我卻好久都沒去過了。
“你不是已經找到了嗎?”爸爸的眼裡閃着睿智的光芒,“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在的地方,就是家啊。”
這一句話在一瞬間令我醍醐灌頂。
原來,霍格沃茲,已經成為我的家了。
“佐拉,乖女兒,記得嗎?愛我們的人永遠不會消失,他們一直在這裡。”爸爸又指了指他心口的位置,說道。
是啊,他們永遠不會消失的,愛是永不消逝的風,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隻要想起,就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