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别太擔心了。”西裡斯湊近過來,皺着眉看着我。
“佐拉,有龐弗雷夫人在,萊維娜一定會康複的。”萊姆斯真誠地看着我說,就連彼得,也安慰了我好幾遍。
“是啊佐拉。”伊登說。埃德加和他已經在這裡待了和我一樣長的時間,而埃德加還在一動不動地看着萊維娜。
看着他們這麼擔心的樣子,我就像在黑夜裡遇見了同伴,他們和我一樣都關心萊維娜。我真想對她說,有這麼多人惦記着你,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啊。
“是穆爾賽伯。”我的聲音不大,似乎隻有我自己能聽見,卻顫抖着,帶着深刻的恨意。
若不是鄧布利多及時施展了魔咒,萊維娜還能安然無恙嗎?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安然無恙。穆爾賽伯,以後會成為食死徒,害死很多無辜的人,僅僅是因為他們做了正确的事。
恨意與恐懼,開始在我心裡瘋長。
未來會不會有其他食死徒想要傷害萊維娜,我突然意識到,以她的性格以後很大概率會加入鳳凰社。這次是穆爾賽伯,下次呢?萊斯特蘭奇?諾特?馬爾福?一個又一個名字出現在我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
“佐拉。”臨走時,西裡斯叫住了我,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萊維娜會好起來的。”他臉上帶着濃濃的擔憂,很大程度上柔和了他的面龐。
“我知道。”我說,我一直明白她會好起來的,隻是這次比賽讓我認識到了一個殘酷的可能:最終我很可能會一無所有,我身邊的人都會犧牲,甚至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會走向何種結局。
“可有些人呢,被關了幾次禁閉,扣了分之後,依然能夠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我面前。”我接着說道。
這樣的我好陌生,将近二十年的生命裡,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那麼痛恨過一群人。
“你放心,我們會讓他們受到該有的懲罰的。”西裡斯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掌心帶着令人舒适的溫度,讓我的心平靜下來。
幸好,幸好你們都在。
“可是你以後也要小心,萬一下一次是你怎麼辦。”西裡斯加重了力道,讓我的手幾乎不能動彈。他一直看着我,一向是施展開的眉毛此刻卻攥在一起,一向輕佻的臉也變得異常嚴肅緊張。
原來他這麼擔心我嗎。
“你也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我終于露出了許久以來最真心的一個微笑,“我還有你們呢,你們會照顧好我的。”我又接上這一句。
可他的眉眼并沒有因此舒展開,或許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
“佐拉,如果有一天戰争爆發,你會如何?”西裡斯問我。
我們之間很少讨論如今的緊張局勢,待在霍格沃茲這樣的安樂窩裡,戰争,這個字眼是如此的遙遠與陌生。我不知道他想得到什麼答案,也不知道我究竟會怎樣,是加入鳳凰社與他并肩戰鬥,還是保持中立,隔岸觀火。但我心裡很清楚,自己已經深陷其中,就再也不可能選擇後一種活法了,我也更不能眼睜睜看着我的朋友們赴湯蹈火。
“我會加入正确的那一方。”我直視着西裡斯的眼睛,堅定地說。如果可以,讓我保護你們吧。
西裡斯像是根本不意外地聽完了我的回答,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起伏。
“我知道。”他看着我說,帶着滿滿的自信與一種猜對了題目的得意。
狹長的走廊裡,就我們兩個人,火焰舞動着,時暗時明。可自始至終,我和他的身影都在光亮的地方。
醫療翼
“你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呢。”下課後,我立馬趕來醫療室,便看見了萊維娜頗有精神地坐着。
“我知道我的佐拉肯定很擔心我啦。”萊維娜笑着放下手裡的禮物,向我張開手。這一瞬間,不像是她受傷了,倒像是我需要安慰似的。
“是穆爾賽伯,對嗎?”萊維娜溫柔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
“放心吧,我們已經收拾他了。”前幾天我們幾個聯合把穆爾賽伯狠狠整了一頓,雖然喜提禁閉,但我心裡并沒有一絲後悔。
“啊?你怎麼也跟着他們胡鬧啊?”萊維娜有些驚訝地看着我,畢竟我從來都是不愛參與這些惡作劇的。但是,她揚起嘴角,明白我反常的原因。
“那仔細說說?”萊維娜又感興趣地問道。
我清了清嗓子,剛想好好說說,就聽見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好奇地扭頭一看,埃德加正急匆匆地奔向這裡,伊登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面。
“萊維娜,你醒了!”埃德加幾乎是撲到病床前,仔仔細細地端詳起萊維娜來。
“對啊,我現在已經沒事了。”萊維娜晃了晃胳膊說。
“你放心,穆爾賽伯已經被狠狠教訓了。”埃德加憤憤地說。
是的,埃德加也加入了這次行動。
“萊維娜可算醒了。”伊登走到我旁邊,如釋重負地說。
“是啊,擔心死我了。”我呼出長長的一口氣。
“你以後也要小心啊,别成為第二個萊維娜了。”他扭頭看向我,擔憂地說,我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突然沒來由的關心。
“作為擊球手,你也要注意啊。”我回答道,他點點頭,看起來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