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課
“手伸出來,然後喊‘起來!’”霍琦教授踱着步,仔細地檢查着我們的進度。
意料之外地,我話音剛落,掃帚就聽話地飛到了我的手裡,手心傳來冰涼光滑的觸感,我随即握住了它。
“你真厲害!”身邊的萊維娜大聲說道,惹得許多人向我這邊看過來,我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嘴,緊緊地握住了掃帚。
當他們的目光漸漸散去時,萊維娜靠近我說:“明年你要去加入魁地奇隊嗎?”,我看着她眨巴眨巴的眼睛,愣了一下。
“加入魁地奇?”我說。
“對啊,你一下子就召喚了掃帚,你魁地奇一定能打得很好的。”她解釋道。
我不知道,這并不代表着什麼。
“不一定的,我從來沒接觸過這個。”我慌忙地說。
“你待會試試就知道了。”萊維娜鼓勵地看着我說。
正當我們說話時,有些同學已經騎上了掃帚,在嘗試讓它飛起來。我也小心翼翼地騎上掃帚,緊緊地握住掃帚把,學着别人的樣子,雙腳向後蹬。
掃帚開始上升了。
我有些緊張,手死死地抓着掃帚,可身旁的景色讓我不由自主地放松起來,任憑掃帚越飛越高。高處的風景一覽無餘,即使隻是幾層樓的高度,我也能看見霍格沃茲這座城堡的草地,尖頂,庭院,還有遠處的禁林與魁地奇球場,它們都在午後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就像這座千年古堡一樣,在曆史的長河中安然屹立。
直到1998年的那場大戰。
我的心情開始有些沮喪,而掃帚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心情,不再向上繼續升高。
我就停在那裡,癡迷地看着眼前的景色,我要記住這所有的一切,這樣即使在未來的某一天我突然離開,也能永遠記得這裡。我不明白是什麼導緻了這次意外,也不明白為何是自己突然來到了這裡,更巧的是,這裡恰好有我的位置。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巧,卻又這麼奇妙。我已經決定不再糾結于這些可能永遠不會有答案的問題。
“我就說你一定能飛得很好的。”萊維娜來到了我的身邊說。
我扭頭看向她,短短的一個星期,我眼裡的她似乎總是那麼活潑快樂,無憂無慮,也總是像一個太陽,溫暖熱烈。
“謝謝你。”我輕聲說。我也不知道為何說出這句謝謝,或許是因為她甜甜的笑容每次都能治愈我,或許是因為她那麼笃定我一定會在魁地奇比賽中大放異彩,而她也在微微一愣後露出笑容來。
霍格沃茲雖然不處于倫敦,但突然糟糕的天氣倒是和我的家鄉很相似。到了十月之後,天氣忽然急轉直下,變得冷起來。
萊維娜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她使勁吸了吸鼻子說:“這鬼天氣,怎麼這麼冷啊。”
我看着她單薄的衣服,不禁有些擔心:“你怎麼穿這麼少啊?”
她看了看我包得嚴嚴實實的身體,笑着說:“哇,佐拉,你把自己包得好緊噢,”,“像個小松鼠一樣。”她又接着說。
“哪有啦,但是你這樣行嗎?要不要回去加件衣服?”我一句話帶過我的衣服,又問起她來。她這樣上一個上午的課,一定會感冒的。
“沒事的,我可以抱緊你。”萊維娜說着蹭了蹭我的胳膊。
這一個月來,我和萊維娜的關系親近了一些,她是個很溫暖很善良的女孩,總是那麼熱烈,我從沒看見她有郁悶的時候。可是,我忍不住想,這樣的她,是真實的她嗎。會有一個人總是開朗活潑,不會有傷心難受的時候嗎。
我覺得不。
“好,那你抱着我吧。”我不禁被她的笑容感染,說。
走廊上,我遇見了西裡斯他們。
“這天氣說變就變了,今天真冷啊。”西裡斯說,非常英國式的問候。
“是啊,你看佐拉都把自己裹成一團了。”詹姆開着玩笑說。
我有些窘迫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好像确實穿的有點太多了。
“反正總比我們這些快要凍死的人好。”西裡斯說,我擡頭,感覺他像是察覺到了我異樣的情緒,我有些感激地對他笑了笑,而對面的人坦然地接受了我的回應。
“這幾天天氣這麼糟糕,魁地奇杯會延遲嗎?”萊姆斯看着詹姆和西裡斯說,顯然是知道這兩個人是魁地奇迷。
“可千萬别啊,我們還專門調整了夜遊的時間,以便第二天以充沛的活力去看比賽呢!”詹姆大呼小叫地說。
“對啊,要是一年級能參加比賽就好了。”西裡斯抱着胳膊,頗有些不滿地說。
“沒關系,你們二年級就能參加了。”我安慰道。他倆聽了這話也顯得備受鼓舞。
又到了每個星期最難熬的時候,魔藥課上,教授侃侃而談,一會兒提起他的這個學生如今在魔法部就任高級官員,一會兒說那個學生所在的隊伍曾獲得魁地奇世界杯冠軍。
“你們當然知道喬伊 蓋勒,他如今已是魔法部神秘事務司的負責人,前兩個月我還見到他呢,忙得不可開交,當年他讀書時就很有才華,辦事也周到……”
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佐拉你昨晚沒睡好嗎?”萊維娜問道。
“有一點,沒事兒。”我說。
“我有一些安神的熏香,從家裡帶來的,今晚回去我給你點上。”萊維娜又說。
我有些感動,“謝謝你。”我說。
“哎呀謝什麼,我們是朋友嘛。”萊維娜笑了,然後又示意我趕緊擡頭。教授此時似乎終于停止羅列他的一個個得意門生,開始指揮我們熬制魔藥。
“将兩撮混合物的粉末加入坩埚。”萊維娜認真看着課本說,我從研缽中随便抓了兩把放進坩埚。
“不對啊,它怎麼變成深紫色的,不是應該變成天藍色嗎?”我湊過去看了看書說。
萊維娜也皺着眉,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步驟沒錯啊,這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加的太多了?”詹姆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大有領導莅臨指導的意思。西裡斯也跟過來:“你加了多少?”
“大概就兩把。”我說。
“兩把?可是書上說兩撮。”西裡斯說,看起來似乎在使勁憋着笑。
我有些窘迫,真是笨手笨腳的。
“你們都聚在這裡做什麼呢?我來看看做得怎麼樣。”教授突然走了過來,但在看到坩埚的那一刻,笑容有些僵在了臉上。
“噢我還以為……”他欲言又止地說,大概是看到西裡斯和詹姆在這邊,以為做得有多好呢,結果大失所望。
“西比爾和布拉德同學,好好加油吧。”留下這一句後,教授沒多說什麼走了。
“他剛剛叫我們倆什麼?”萊維娜立馬反應過來,有些生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