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暖風呼呼地往外吹着。
林銜月感覺自己整個人滾燙地都快要燒起來了。
從氣息纏上來的那一刻,她的五感就被全部封死,四周全是傅初白身上淡淡的松木味道。
唇連着唇,氣息抵着氣息。
他捏着她的下巴,并未在微涼的嘴唇上過多停留,草草滑過一遍之後就順勢頂開了她的牙關。
一種屬于自己的領地被他人侵襲的感覺讓林銜月本能地想要推拒,但她怎麼可能是傅初白的對手,僅一瞬,神思的主導權便易了主。
周遭的一切都變得不那麼清楚,唯有眼前的傅初白,以及舌腔裡那溫熱的、糾纏到至死方休的觸感。
林銜月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她本能地擡手攀住傅初白的肩,明明是生怕自己脫力癱倒的動作,卻在逐漸升溫的空間中無端帶了些主動靠近的味道。
傅初白的眸色沉了兩分,也沒忍,吻得更重,像是要把人拆吃入腹般的力道,
林銜月的氣息猛地就亂了。
車廂狹窄的空氣間是交融起伏的黏潮喘氣。
從兩人親上傅初白就沒離開過,林銜月的舌根被吮得發麻,就像是墜入一條湍急的河流,呼吸閉塞,找不到上岸的空隙,唯有略微攀附傅初白才能尋到一絲生機。
在肺部空氣幾乎耗盡之前,傅初白松開她。
他顯然也是亂了,氣息微散,卻還沒忘了從喉嚨裡悶出一聲笑來,看着她:
“這才是欠我的吻。”
林銜月胸口起伏不停。
她還沒緩過神,眼睛裡帶着些許茫然。
傅初白的眼眉往上一挑,似乎是頂了下腮,又傾身靠過來。
林銜月以為他還要來,條件反射地往後縮,但動作慢了一步,傅初白的氣息已經撲到嘴唇上。
沒往深了吻,隻是很輕地咬着略有些紅腫的上唇:
“别用這種眼神看我。”
聲音含糊着,顯然是還有半句警告沒說完。
林銜月一下就不動了,猶豫了幾秒,将眼簾阖上。
她這動作似乎是取悅到傅初白,他壓着聲音笑了兩聲,又咬扯了下她的唇,然後順着往下,一路親到脖頸上。
很輕的親,就像是羽毛擦過,有些熱,也有些癢。
等唇挨到鎖骨的時候傅初白就沒再繼續了,頭壓在林銜月的肩膀上,嘴唇也移開兩分。
林銜月以為他是要停了,挺挺身子,打算裝作無意地把人從自己肩頭弄下來。
結果她剛準備動,就聽到那人啞着嗓子,連呼吸都是放緩的來了句:
“别動,我靠着你緩緩。”
林銜月能聽出來他在努力地平緩自己的呼吸,不再動了,就這麼任憑他靠着,
就像動物紀錄片上,交頸而卧的獸。
也不知道靠了多久,林銜月覺得自己肩膀都酸了,可傅初白不僅沒有半點要起來的意思,甚至連呼吸都沒控制住,依舊是散着的,長長短短,一點規律都沒有。
他自己也像是無奈了,笑了聲,問:
“我抽根煙,介意不?”
林銜月不明白這個問題為什麼要問她——
抽不抽煙的,手長在傅初白身上,和她有什麼關系。
但這念頭也隻是一瞬而過。
她應了聲,垂下眼睛,視線落到傅初白去拿煙的手上。
剛才車子裡昏暗,這會兒有了光,她才看見他手指關節處泛着點兒紅腫,
是剛才打李言才留下的傷。
林銜月的呼吸滞了下,鬼迷心竅似的,把手伸出去摸了下。
溫熱的指腹虛虛地擦着過去,林銜月覺得自己根本就沒碰上,可傅初白卻偏偏嘶地吸了口氣。
她一愣,剛準備把手收回來,就看到那人把手裡還沒來得及點燃的煙一扔,嘴唇猛地湊過來,在她側頸上嘬了個印兒出來。
紅紅的一小塊兒點綴在白皙的皮膚上,很是招人眼球。
林銜月被他這一下弄得有些痛,擡手抵在他肩膀上往外推,用略警告的口氣叫他的名字。
隻是這一聲落在傅初白耳朵裡和撒嬌沒區别。
“知道痛了?”
他聲音裡裹着笑和欲,唇瓣貼着她的皮膚沒走,叼起一塊皮肉來很輕地磨了下:
“讓你招我。”
呼吸噴灑在脖子上,林銜月隻覺得全身都泛着潮濕的癢,又羞又臊的,沒轍,隻能手上發力,用勁兒推了傅初白一下。
傅初白也覺得再這樣和林銜月靠着就真要完了,擡起臉對着她的唇狠狠地親了一口之後才順勢直起身子,擡手去拉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