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我沒打過,串門,能去的也就是陳爺爺家,冬天時間那麼長,就不能看個戲,聽個書什麼的嗎?”姜佑安說道。
“看戲啊,快過年的時候可能會有。”袁竹說道。
“真的?”姜佑安的眼睛瞬間一亮,“在哪裡演出?”
“就在村裡,劇團過來,會先去見村長,然後每家每戶收糧食,收夠了糧食,就搭台子開演。”袁竹說道。
“收多少糧食?咱們家糧食夠不夠?”姜佑安問道。
“那肯定不夠,家裡的糧食馬上就要沒了,我正打算去村裡買點兒,不過,我沒有交過糧食,也沒有去看過戲,不知道今年需要交多少。”袁竹說道。
“難得村裡有個熱鬧事,你怎麼都不去湊湊熱鬧?”姜佑安問道。
“人多,亂哄哄的,我不喜歡去。”袁竹說道。
姜佑安看向阮荷,“你們村有唱過戲嗎?”
“沒有,不過,快過年的時候,會有人玩旱船、耍猴的還有舞龍的,挨家挨戶給表演,也是要給糧食的。”阮荷說道。
“那也行啊,也能熱鬧熱鬧。”姜佑安說道。
袁竹笑了笑,“你這麼愛熱鬧,真該住進城裡去。”
“城裡有什麼熱鬧嗎?”姜佑安問道。
“有廟會、集市什麼的,快過年的時候,不管有錢沒錢,不管男女老少,都會去逛逛,人可多了。”袁竹說道。
“快過年的時候,廟會和集市,哎?到時候咱們也去吧,就在那裡買水仙花。”姜佑安興奮地說道。
“好啊,我也去。”李長風說道。
阮荷看了一眼袁竹,“我也想去。”
“行啊,要賣花,去那裡确實不錯,等會你剝完皮,再把你寫的那個單子給我讀一讀,我确認一下,别有記錯的地方,”袁竹說道。
“什麼單子?”阮荷問道。
“就是去定州城的那天,車夫不是去看親戚去了嘛,我們就去找花行老闆問水仙花怎麼養,還找老闆借了筆墨,把他說的都一條一條記下來了。”姜佑安說道。
“佑安姐姐識字,還會寫字,真厲害。”阮荷一臉羨慕地說道。
“小阮也想學識字嗎?”姜佑安問道。
阮荷害羞地笑了笑,“想,我小時候,我爹常說等我弟長大了,就把我弟送去書院讀書,後來他就不怎麼提了,我想,識字肯定要很多錢吧。”
“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啊。”姜佑安微笑着說道。
“真的可以嗎?”阮荷有些不敢置信。
“可以啊,我學問不多,教幾個字還是教得了的,等明天,咱們就去買筆墨紙硯,反正冬天閑着無事,我一個字一個字地教你。”姜佑安說道。
“好。”阮荷笑得很開心。
“筆墨紙硯也不便宜吧,你還有錢?”袁竹問道。
“有啊,買不了貴的,便宜的也行。”姜佑安說道。
“行,你們自己看着辦吧。”袁竹說道。
把買的四十多個球剝好放進木盆裡,姜佑安又把程祥給的一堆小球沿着盆邊放了一圈,這些球是小了點兒,如果今年開不了花,養得大些,說不定明年就能開了。
姜佑安洗了手,去屋裡把她寫的單子拿出來,讀給袁竹聽,阮荷和李長風也都聽得很認真。
等太陽下了山,大家就把木盆擡進了屋裡,第二天一早,還沒吃早飯,姜佑安和袁竹又把木盆擡進院子裡,給水仙花換水。
木盆比較深,裡面水淺,但花球和石頭很多,換水非常不方便,姜佑安想起以前養水仙花用的器具都是淺口的,這樣的木盆用着實在不合适。
姜佑安和袁竹把花球一個個撿出來,換了水,又一個個放回去,然後擡到院子當中曬太陽。
思索了一陣,姜佑安決定去買一些淺口的花盆回來,把花球分開,這樣不僅換水會方便些,日後開花的時候,也能直接賣。
吃過了早飯,袁竹帶着李長風上山砍柴,姜佑安帶着阮荷去了縣裡。
姜佑安先是打聽着去了賣瓷器的店鋪,來來回回對比着店裡各式花盆,最終選定了一大一小兩種淺口的黑色瓷盤,問了一下價格,大的三十文,小的十五文。
姜佑安算了算球莖的數量,又算了算自己手上的錢,跟夥計要了八個大盤子,六個小盤子,要付錢時才想起來,還要給阮荷買筆墨紙硯。
看着阮荷期待的目光,姜佑安掏錢的手停了下來,自己隻有三百多文錢,花盆是肯定要買的,沒有好看的容器,水仙花就賣不上價錢,但是她已經答應了要給阮荷買文房四寶,要如何跟她交代?
其實,隻要跟阮荷說錢都用來買花盆了,她就不會有任何怨言,但這也是讓姜佑安最難受的地方,她滿心期待地跟着自己出門了,自己怎麼好意思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