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縱然容貌豔麗,才學無雙,也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而已,若不是攀上了蘇玥芸這個首輔千金,讓胡家人覺得她還有點用處,她在家中的日子隻怕是更難捱。
可蘇玥芸就是一個自私自利,喜怒無常,心狠手辣的大小姐而已,她在她跟前卑躬屈膝,做牛做馬,幫她做盡壞事;她也隻不過拿她當成消遣解悶的玩意兒,蘇玥芸壓根就瞧不起她庶女的出身,覺得自己不配成為她的朋友,對自己隻有無盡的利用。
胡馨兒已經快十八歲了,大曆朝這個年歲還沒成親的女子寥寥無幾,父親一直留她在府中不過是為了待價而沽,将她的婚姻當成他仕途的籌碼而已,她若是不為自己打算,怕是這一輩子就會徹底沒了指望。
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她想要數不盡的榮華富貴,想要同蘇玥芸那般高高在上,想要成為人上人,讓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隻能跪倒在她的腳下,臣服于她,她必須為自己打算!太子,隻要抓住太子,成為太子的女人,哪怕是一個妾,她也有信心得到太子的寵愛,而現在,就是抓住太子的絕佳機會,她一定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胡馨兒打定主意,就悄悄地往謝青靈一開始提到的倚梅園走去。
倚梅園離這裡很近,胡馨兒沒走多久就到了,這裡果然已經荒廢了,怪不得剛剛那個宮女說不清楚太子的去向,太子還真是用心良苦啊,找了這麼一處隐蔽的地方同謝青靈幽會。
園子裡黑漆漆的,隻有一點微弱的銀色光芒灑在地上,讓她不至于徹底抓瞎,每走一步,腳下都嘎吱作響,聽起來像是枯葉殘枝的聲音,在這樣的環境裡顯得格外詭異。胡馨兒卻一點也不害怕,大着膽子尋找那個所謂的偏殿。
穿過一片帶着些幽香的林子,胡馨兒終于看到了前方若隐若現的殿宇,中間的一扇門是打開的,銀色的月光灑在上面,照射出門框斑駁的樣子。
她深吸了口氣,想到自己這輩子能不能出人頭地就在此一舉了,打定主意朝殿内走去,剛一進去,就被一個寬闊的胸膛擁入懷中,男人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傳入她的鼻腔,她一下就聞出了這是皇帝或者王爺以及世家貴族的公子們常用的龍涎香。
蘇玥芸曾經在她面前炫耀過,裝在一個小小的精緻的瓷盒中,那是她特意為林扶州準備的,還說她蘇玥芸的夫君,一定是這大曆朝最尊貴的男人,所以她對這龍涎香的味道非常确定,現在抱着她的這個人一定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男人溫柔低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靈兒,你終于肯來見我了,我就知道你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胡馨兒聽到這裡,暗罵謝青靈假正經,原來她和太子殿下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剛剛卻還故意裝得那麼冰清玉潔,真是虛僞,卻沒注意到男人話裡的不同,為了不讓太子察覺出異樣,她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将他的腰摟得更緊了。
下一秒,男人那柔軟溫熱的唇就密密麻麻的落在了她的眼睫、鼻尖、和嘴巴,她顫抖着身子去回應他,男人像是得到某種鼓勵似的,吻得更加熱烈,手也不自覺地朝着她的身上摸去,那雙溫熱的大手,隔着薄薄的衣衫,覆在她柔軟的隆起,她快要不能呼吸。
男人一把将她抱起,朝着殿内的床榻走去,二人的唇始終沒有分開。
謝青靈和謝承錦見胡馨兒果然進入了倚梅園,就果斷跟了進來,此時正小心翼翼地貼在宮殿的門口處。
聽到那熟悉的有些急促的聲音清晰地從裡面傳了出來,确定裡面的人就是林扶州,朝着一旁的謝承錦點了點頭。謝承錦輕輕地将門外的鎖給鎖上,裡面的人情到濃處,根本聽不見門口的動靜,鎖完門,二人又将周圍的窗戶全部封死,确保裡面的人不會逃出來,這才放心地離開了這裡。
一直到快走到章華殿的時候,周圍的光線才逐漸明亮了起來,謝青靈這才發現一旁的謝承錦臉紅的像個煮熟的蝦子,很快就想到了什麼。
她上一世嫁給林扶州為妻,還懷了他的孩子,已經曆過雲雨,對剛剛殿内之事早已習以為常,可謝承錦卻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純情少年,他倆剛剛的行為跟聽床角也沒什麼區别了,怪不得他羞成這個樣子。
謝青靈不由得打趣道:“二哥,這有什麼害羞的,等你成了親,有了嫂子,隻怕是比他們還要過分呢。”
謝承錦滿臉不可置信地望着謝青靈,甕聲甕氣道:“靈兒,你……你……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麼能說出這種話,被人聽到了你還怎麼嫁人。”
謝青靈卻毫不在意地說道:“無所謂啊,聽到就聽到了,反正我這輩子不打算嫁人了,我要永遠地陪在祖父祖母身邊,隻要到時候各位嫂嫂不嫌我煩就好。”
謝承錦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妹妹和林扶州從小青梅竹馬,這麼多的感情不是說忘記就忘記的,她剛剛聽見林扶州對一個女人做那種事,想必十分傷心,他還說出以後怎麼嫁人這種混話,所以她才會有一輩子不嫁人的想法,他真該死啊!
謝青靈卻不給他反思的機會,這會已經快到章華殿門口了,看着周圍人越來越多,他朝謝青靈打了個招呼,就回到父親和幾位叔叔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