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奈地說:“我隻是被藥師賜福過而已。”
白珩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比你是豐饒信徒還要驚悚嗎?!’
豐饒欸!賜福诶!看看這宇宙中得到了豐饒賜福的存在哪個有好結果了?
她雙手胡亂的揮舞着:“啊?不是?賜福?!你!霜霜?”
白珩急得語無倫次,可你不明白她在急什麼,在你沉靜的目光下,白珩逐漸冷靜下來,然後滿臉沉痛的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茶杯,将裡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快的你和丹楓都沒來得及阻止。
“嘶——!”
白珩渾身上下的毛都炸起來了,不等她說什麼,丹楓手疾眼快的遞給她一杯茶,言簡意赅:“别說話,喝。”
白珩也沒有猶豫,再次将茶盞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之後這隻狐狸化為一灘液體,軟趴趴的躺在了長條的石凳上,做出一副安詳狀,看樣子一時半會是不會開口了。
見這邊的鬧劇結束,鏡流沉吟了一下,喚了聲你的名字:“敖霜,你在遇到白珩之前便接觸過那些豐饒孽物嗎?”
你點了點頭:“那時我還不知道他們就是追随藥師的豐饒民。”
或者說,那時的你根本沒有關注過那些偶爾出現在附近的‘蟲子’,更不用說去主動探究牠們的身份了,牠們對你來說太渺小了,若不是牠們出現在附近的次數的有些頻繁,你甚至都不會分給牠們一個眼神。
鏡流微微颔首,她想到了什麼擡頭對你說道:“按照你的話來說...他們曾經将你視為神使?”
你點了點頭:“不過我沒有答應——好吧,準确來說,是我從來都沒有對他們的行為産生任何回應。”
在同伴們的目光下,你聳了下肩膀:“又沒有誰規定我一定要将牠們放在眼裡。”
丹楓蹙眉問道:“那時的你是現在的模樣嗎?”
“是本體形态。”
你并未隐瞞。
‘是龍的形态啊...’
丹楓能夠想象的到那幅畫面。
遮天蔽日的巨物盤據一方,牠有着漆黑的鱗片,蜿蜒的體态,奇特的犄角,以及屬于頂級掠食者的眼眸,牠的身上有着明顯的豐饒賜福痕迹,且牠對于弱于牠的家夥不屑一顧。
對那些狂熱追求‘藥師’神迹的豐饒民來說,這不就是個天然的誘捕器嗎?
無論牠究竟有多麼危險,隻要将其‘收服’,或者與之‘結盟’,再不濟成為其揮下的‘從屬’,好處都是數不盡的,甚至可以借此與‘豐饒’更近一些。
但看敖霜如今的表現,那些豐饒民的想法肯定沒有成功,别說成為敖霜的屬下了,敖霜都沒有将牠們的試探放在眼裡。
倘若牠們已經嘗試過無數次,以丹楓對牠們的了解,或許有的豐饒民會産生‘要不算了’的想法,但對大多數豐饒民來說,同為被賜福過的存在,牠們之間有着天然的同盟。
哪怕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牠不與牠們中的任何一支結盟,牠也不會輕而易舉的被仙舟籠絡去吧?
但是現在這個誘捕器跑到了豐饒民的死對頭那裡去了,這些豐饒民是會認為仙舟用特殊手段趨勢了對方,還是會直接将其打為叛徒,群起而攻之呢?
龍尊大人輕輕歎了口氣。
那當然是前者啊。
倘若那些豐饒民知道這家夥是因為擔心他們才跑到了戰場上去,他們這些人會不會上對面的暗鲨名單啊。
罷了,如果對面真的有這種名單,他們這些人恐怕也早就榜上有名了。
這邊的龍尊在頭疼,那邊的你們在交談。
鏡流道:“牠們曾經将你視為神使,你如今站在了仙舟這邊,想必他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你不關心牠們,自然也無從知曉牠們的想法,聽見鏡流如此說,你也隻是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我會注意的。”
真打起來,還不知道誰不放過誰呢,不慌。
丹楓那邊的消息沒有與鏡流共享,鏡流也沒有看見過你的本體,所以她并不清楚究竟是何等模樣,才能讓那些豐饒民将你視為‘神使’。
不過這不重要:“既然如此,敖霜,你介意我們利用這個身份謀劃一二嗎?”
作為景元的師父,鏡流自然願意在一些小事上幫徒弟一把,你這裡不過是她随口一問,你不同意也沒關系。
“用這個身份?”你自無不可:“當然可以,你們要做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讓那些豐饒孽物從内部分裂。”鏡流言簡意赅:“這其中當然少不了你的幫助。”
不過這件事還需要騰骁将軍來統籌,所以你們隻是開了個頭,并沒有過多深入這個話題。
你微微側頭,正好看見了羅浮龍尊那有些複雜的視線。
“怎麼了?”
聽見你的話,鏡流也順着你的目光看向了丹楓。
“沒什麼。”
他的聲音聽起來如往常一樣:“你們剛才是在說怎樣從内部分裂他們嗎?不如幹脆再将這計劃擴大一些吧。”
具體的章程你聽不太懂,這裡面涉及到了太多的專業術語與特定的稱呼,你檢索的速度根本跟不上他們的談話,他們說着說着,便開始給騰骁将軍打起了通訊,這下好了,原本就聽不太懂的話中有又摻雜了大量的羅浮專用術語。
你在附近找了個椅子躺下,在他們的交流聲中緩緩閉上了眼睛。
很好,這下躺着的人變成兩個了。
丹楓與鏡流到底是在陰差陽錯之下達成了他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