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着甲套的手指在水晶石上輕點,随着與桌面一聲又一聲清脆的碰撞,鸾凰做出了一個決定。
這個時候的鸾凰完全沒有出手撈一撈對方的想法,她甚至還帶着點幸災樂禍。
高高在上的那種。
畢竟,作為公司的座上賓、大金主,她的境遇可比這個喪家之犬要好太多了。
于是,鸾凰對近距離觀看對方的終末這件事興緻盎然,她挑了搜飛得最快的星艦,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的向荷因俾斯星系趕去,生怕看不到對方倒黴的模樣。
與此同時,敖霜也被一茬又一茬的韭菜煩的不行,她已經割了許多回,可這些獵人就像是雨後春筍般不斷從各個地方冒出來。
她也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幕後黑手,但不知為何她就跟誇父逐日的那個誇父一樣,不管飛了多遠距離目的地依舊很遠。
這樣下去不行,她得想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
于是,那天怪獸再度發力,将周圍的障礙物一掃而空,而當她掃到其中一個盲盒時,一道耀眼的光芒從中跳了出來。
龍鳳兩族再度結下了梁子。
那天是鸾凰最狼狽的一天。
好消息:看過她狼狽一面的大部分人都死了,壞消息:造成她狼狽一面的死對頭還活着。
最壞的消息:自己打不過她。
回憶到此,我确信對方收集我的鱗片肯定是用來做地毯或者是床墊的。
“你跟那位鸾凰打了一架?”
“不止打了一架。”
隻要她又覺得自己可以了,就會來找我打架。
原本我還跟她打,但後來實在是煩了,就開始消極應對,可到最後我們之間的比鬥也沒停,因為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在我的*教導*下,她打架的能力與日俱增,而我也成功獲得了豐厚的報酬。
見龍尊疑惑,我道:“她答應我,沒有人會将‘異獸’與‘敖霜’聯系在一起。”
将異獸的存在徹底消除可謂是癡人說夢,隻要我還活着,異獸就不可避免的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當然了,隻要找對方法,也不是做不到。
我能想到的方法就有兩種,一種是将我徹底殺死,另一種則是我成為星神,前者不必多說,後者...能達成的概率比殺死我還要小,所以将我與異獸切割是最好的選擇。
“你相信她?”
“我相信‘契約’。”
這個話題暫且結束,工匠與龍尊收起玉兆,繼續他們之前的動作。
“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應星将那箱龍鱗合上,與羅浮龍尊一起坐下喝茶:“這些材料我就收下了。”
羅浮龍尊擡眸看向我:“切不可大意,出門在外,保護好自己才是第一要義。”
“好。”
對于他們的關心,我欣然接受:“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這不是flag,而是屬于龍的直覺與預感。
當天的菜肴别有一番風味,可見羅浮龍尊是真的花了大價錢。
工匠吃了飯,收了禮,自然是消了氣。他将那些龍鱗拿了回去反複研究,連白珩回來那天都差點錯過了。
至于羅浮龍尊,他倒是一如既往的與龍師們吵架,對峙,然後理所當然的獲得了本次比賽的勝利。
你問我?
我的生活有什麼好過問的。
轉眼到了白珩回歸的當天,工匠姗姗來遲,眼中還帶着些恍惚,眼下的青黑讓我有些擔心他會不會當場睡過去。
持明龍尊作為官方欽定的接引人之一,早早便在最前方等候将士們的回歸。
然後是特定的記者,媒體,護衛的雲騎軍,看熱鬧的仙舟人,最後是我與來晚的工匠。
“流程走到哪裡了?”
他問道。
“走到行禮了。”
我回道。
“那快了。”他按了按太陽穴,又揉了揉眼睛:“有眼藥水嗎?”
“沒有。”
他沒說話,我想他的意思應該是:那算了。
應星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強打起精神:“你給的那批材料,很有趣。”
有趣?鱗片有什麼有趣的。
說到自己喜歡的部分,他明顯精神了很多,顯然是将這件事當成了提神醒腦的良藥。
“你知道嗎?那些鱗片可以自我修複。”他望着我,說出的字眼铿锵有力:“沒錯,在脫離了主體後,這些鱗片依然*活躍*,或者說它們依舊*活着*也未嘗不可。”
“仿佛隻要給它們足夠多的時間,它們能夠重新構建出它們的主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