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實說,你真的是凡人嗎?”韓尋真不管謝聽玉手下捏住的醜陋活死人,繼續問她:“你父母是何人?”
謝聽玉察覺到手底下的活死人在韓尋真走過來時掙紮更猛烈了一些,默默将手移遠了謝。
這才回答韓尋真,“你覺得我像是凡人嗎?”
“果然,你就是用來迷惑别人的。”韓尋真恍然大悟,猶如在聽了謝聽玉這一句話後醍醐灌頂。
但在韓尋真恍然大悟時,白靈鈴則是一臉懵,“澤蘭小姐,他一直都是這樣嗎?”
見澤蘭疑惑扭頭看她,白靈鈴連忙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似是在澤蘭冷淡的臉上找出了笑意,白靈鈴也跟着笑起來,“他這樣才能活得快樂……不過他先前真能裝啊。”
“裝?”澤蘭聽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白靈鈴言笑晏晏,“是謝小姐教我的,她說一個人不暴露本性,而将自己僞裝成另外的更好性格或是家世,不示人以真,就叫做裝。”
“這倒是她說話的風格。”澤蘭颔首。
溫祉與聽到耳邊接續不斷的嘶吼聲,面上閃過不耐。
随即在謝聽玉忙着單手畫符還要回複韓尋真的傻子問題時,一腳踹過去,徑直踹到幹瘦人影的腿上。
幹瘦人影“啊”了一聲,又被溫祉與狠狠踹一腳。
謝聽玉可是不會憐惜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的人,但或許是溫祉與一邊動腳一邊還維持着溫和神色,讓謝聽玉想起她初入玄雲天,溫祉與就是這般表面關切,背地裡使絆子。
莫名同情起一隻活死人。
謝聽玉冷笑,拉扯着活死人往旁邊挪了一步。
“師兄用力輕些,不然這活死人撐不住可不好解決。”
溫祉與喉嚨發出“哼哼”的悶哼,厚重的鶴裘外套被他脫下,留下一身水藍色的束腰勁裝。
寬肩窄腰,身形颀長,挺拔而立,溫祉與臉上帶笑,把外套放入儲物戒。
此時的溫祉與終于與衆人在同一個“季節”,韓尋真嘴角抽了抽。
覺得這個人好臭美。
這種時候都不忘記擺弄他所謂的風姿。
韓尋真嗤之以鼻,下一刻就見溫祉與手中劍光閃爍,韓尋真後背發涼,下意識擺步躲閃。
銳利劍光割掉他耳邊的一縷頭發韓尋真聽到自己的心髒劇烈跳動。
“你有病啊溫祉與?”韓尋真眉間帶着怒氣,玉簡閃爍,随時都要爆起。
溫祉與猶如清風拂面,“當真抱歉,有魔物偷襲,我情急之下讓韓道友受驚了。”
溫祉與話音未落,韓尋真皺着眉頭回首。
嘴裡還嘟囔着,“我倒要看看什麼破魔物。”
他回過頭,目光直接被吸引,定格在那水藍色長劍下的身影上。
一身黑色裝束的人被溫祉與的本命劍釘在黃沙之中。
從胸口穿透而過。
一片血紅浸透黃沙,豔麗至極,極有視覺沖擊力。
那人的身體因為痛苦而蜷縮,喉間發出嘶啞的求救聲,“救我……”
主要是,這人韓尋真也見過。
這人分明就是先前初入大漠與謝聽玉争論的人啊?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死不了的。”溫祉與看出韓尋真的疑惑,但他沒有想解釋的意思。
可不是誰都能讓他開口解釋的,況且他這一劍出得沒有任何問題。
謝聽玉手中的活死人已經停止掙紮,被謝聽玉猶如拎小雞一般提在手裡。
跟随着謝聽玉的動作而被拖拽。
活死人沒有再掙紮,它好歹擁有神智,此刻仿佛已經知曉了它的命運。
後腦勺貼着赤紅色符咒的活死人被謝聽玉随手一抛,毫無征兆,直直摔向被溫祉與的劍釘住的身影。
與面目醜陋的活死人迎面對視,那道狼狽的身影在黃沙中扭曲大叫。
“我錯了,謝道友,謝小姐。”
“求求你……救救我吧謝小姐。”
謝聽玉故作驚訝,“呀,你難不成,難不成是李珏道友?”她跺了跺腳,裝作焦急模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莫非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這裝得也太假了。
溫祉與無語扶額。
聽到腦海中謝聽玉興奮的聲音。
‘又被我逮到了吧你小子!’
‘遇到姑奶奶有你好果子吃。’
‘小與做得不錯,下次獎勵你哦!’
謝聽玉興緻勃勃演戲,沒有注意到人群最後方溫祉與的神色變化,他差不點沒忍住問是什麼獎勵。
溫祉與克制不住上揚的唇角,險些笑出聲來。
回頭就看見韓尋真吃了蟲子的古怪表情。
韓尋真皺眉:“你吃錯藥啦?”
溫祉與嗤笑,“吃你家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