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赤霄在謝聽玉的手中打了個轉,黑紅雙色的線條交織纏繞在劍柄處。
天行赤霄被漆黑的劍鞘包裹,卻還是隐隐散發出驚人的戾氣。
韓尋真瞟了一眼,繼續說:“還未感謝道友幫助我師姐壓制鬼物。”
澤蘭身體中的東西最開始是瞞着韓尋真的,韓尋真修為低下,又怕出什麼意外透露澤蘭的秘密。
因此陳婵衣一再告訴澤蘭,不能将這件事和别人說,包括幾乎被澤蘭一手帶大的韓尋真。
若不是這次在大庭廣衆之下出了異常,讓謝聽玉注意到澤蘭身體中的鬼物。
恐怕韓尋真一直都沒有機會知曉。
想到這裡,韓尋真的心中還是泛出苦澀。
謝聽玉給澤蘭壓制鬼氣時天際出現了翻滾着紫色雷電的烏雲,如同潮湧,随時都可能帶着天罰而下。
溫祉與提前将外界屏蔽,事後陳婵衣還命人控制了輿論,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引導。
盡量把這件事隐瞞下來。
這幾個站在西林幻樓門口的人都心懷鬼胎,抱着不同的心思。
謝聽玉率先一步扯着溫祉與向前走。
溫祉與沒有抗拒,神色依舊溫和。
隻是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來,溫祉與眼底的笑意淺淡,并不像開心的模樣。
白靈鈴小跑幾步跟上去,并肩走在謝聽玉的左邊。
韓尋真沉吟片刻,“師尊,師公,我們先行一步。”
澤蘭垂首,“徒兒走了。”
陳婵衣與雲蘅并肩而立,溫婉的紫衣和白衣飄到一起。
兩人眉眼彎彎,不知過了多久。
視線中的五人消失了,陳婵衣才收回目光,感歎道:“你說你是什麼氣運,為何能夠收到兩個極星盤天賦的弟子?”
雲蘅沒有說話,随即又聽到陳婵衣笑道:“甚至說身份都神秘至極。”
“我曾觀測過你的命格,桃李滿門,皆天資絕世,卻不得善終,包括你自己。”
雲蘅“哎呀”一聲打趣,滿不在乎:“那又如何,天下誰人敢說門下弟子能與我雲蘅的相比?他們的徒弟都要被我徒弟們壓上一籌。”
話裡帶着顯而易見的驕傲,陳婵衣明白他的心理。
心裡的擔心更加明顯。
“我知道,但小阿玉,該不是我修真界之人。”
雲蘅眉眼彎彎,“無礙,是我小徒弟就成。”
平淡的話音飄散在風中,不知是誰感歎了一句,“好快啊,那一天又要來臨了。”
“阿嚏”
謝聽玉猛地打了個噴嚏,溫祉與餘光看她一眼,什麼動靜都沒有。
“着了風寒了?”白靈鈴扭頭看她,帶了幾分擔憂。
韓尋真攥着一個玉簡幾步跟上來,湊到白靈鈴身邊,“修真之人,哪裡會得風寒?”
溫祉與還想開口接一句,還沒開口,就被一股力量直接擠到一旁,他定眼一瞧,看到澤蘭扭捏着給謝聽玉遞上一塊幹淨手帕。
“沒用過的。”
“我懷疑我被人罵了。”謝聽玉順手接過右邊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生理性眼淚才反應過來,“澤蘭道友是哪裡不舒服?”
澤蘭一怔,“沒有。”
謝聽玉:“哦”,那她怎麼感覺澤蘭突然對她好了一些?
因為她給她封印了鬼物?
看來是了。
謝聽玉原本想是不是大漠風沙的緣故,但接下來隐隐察覺的危機感,讓還在琢磨是誰在偷摸摸罵她的謝聽玉忽的擡頭。
天行赤霄迅速出鞘,旁邊舞着一條長鞭。
兩道不同顔色的靈光齊齊落下,徑直打在前方的風沙土包上。
謝聽玉擡眸,心念一動甩出一道劍光,直接紮入沙堆之中。
刺耳的尖銳吼聲從地底響起,穿透耳膜一般讓耳朵被震得刺痛。
澤蘭手中鞭子甩出,反手一卷拉回來,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半空中揮舞。
距離衆人越越近,謝聽玉看見那東西的醜陋模樣,然而鞭子迅速回收,還沒落到謝聽玉眼前。
裹挾着殺氣的巨劍從天而降,猛地紮向那黑影。
澤蘭瞳孔微縮,靈力覆在鞭子上,将劍光震碎。
“來者何人?”韓尋真的聲音冷冽,手中玉簡散發出綠色的光芒。
“在下不知來人是謝道友,一時莽撞,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