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尋真手足無措,“對不起對不起,道友沒事吧?”心念一動,從儲物戒中找出幾瓶丹藥,甚至還有個紅色小瓷瓶。
他瞥了一眼,默默把紅瓷瓶塞回去。
溫祉與啼血,唇邊挂着一行血色。
雲蘅走上來伸手拽住溫祉與的手臂,方才兩人争鬥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但并沒有阻止。
而是負手遠離這處地方,留下一群人在原地混亂。
謝聽玉身子一疼,在她看來還算能接受的痛覺傳來。
但溫祉與本就深受重傷。
這次攻擊說不準會讓他的傷勢更重。
她連忙抱着水藍色小狐狸走上去,小狐狸在看見溫祉與時耳朵動了動,似乎被溫祉與的氣息所吸引。
“你哪裡疼?”謝聽玉露出關切神色,在溫祉與冷淡的目光中開口。
‘你别死了啊,你死了我怎麼辦啊?’
‘我還不想死。’
話落,謝聽玉看見溫祉與的眼睛眨了眨,他沒有說話。
她沒看到,溫祉與的眼底藏着一抹自嘲。
“抱歉。”
許久後,他才吐出兩個字,說話之間語氣輕柔無比,仿佛有氣無力。
是在說他受傷連累謝聽玉一起痛。
溫祉與近來都沒有張口怼她,也沒有向她透露殺意,這讓謝聽玉覺得莫名的頭皮發麻。
懷疑溫祉與是不是在暗中謀劃些什麼東西。
【叮咚,溫祉與黑化值-20】
好久沒有聽到的系統音此刻在腦海中炸響,謝聽玉被吓得一激靈。
‘有病啊!吓我一跳!’
【宿主一直沒有做任務,可以催一下嗎?】
‘少管我,我樂意如何就如何,你求我都沒用’
溫祉與皺眉,沒有聽到謝聽玉的回答,此時又聽不明白她的心聲,他莫名煩躁,但也沒有其他動作,隻是站在她身側,目光投向她懷裡的水藍色毛發的小狐狸。
這種狐狸他從未見過,況且正如謝聽玉心聲所說。
像‘與’。
謝聽玉把小狐狸抱好,見溫祉與的身形依舊挺拔,騰出一隻手扯住他的衣袖,旋即擡眸看向韓尋真。
“你們在打架?”
“有什麼好比的?”
溫祉與按住她的手,“隻是切磋罷了。”他沉吟片刻,似乎有些猶豫,時不時擡眼看韓尋真一眼,“隻是韓道友說,我在西域這種炎熱之地穿鶴裘,不合常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說穿鶴裘太奇怪了。”
韓尋真心直口快,話落才意識到溫祉與在故意套他的話,這位大名鼎鼎的溫和大善人此時就像發了瘋,逐字逐句的剖析他的話,并用不同的意思說給謝聽玉聽。
謝聽玉聽得頭大,“打住,師兄今日應該挺累了,我們該走了。”
“今日不多逛逛了?師姐吩咐了我的。”韓尋真微微蹙眉。
而溫祉與早就不想待在這兒,聞言幹脆利落地點點頭。
謝聽玉想拉着白靈鈴一起走,卻看見白靈鈴笑着退後幾步,遠離她這邊。
像是在逃避什麼洪水猛獸。
謝聽玉不明所以:?
溫祉與和韓尋真莫名其妙開始交鋒,一左一右走在謝聽玉身邊,又避開謝聽玉所在,在她周身環繞的氣流波動愈發強烈。
謝聽玉一路上都在經曆冰火兩重天,默默把懷裡的水藍色小狐狸抱得更緊了一些。
按理說,溫祉與此時身負重傷,按理說不能夠堅持這麼長的時間才對。
對此,謝聽玉以他好面子并且此時重傷腦子糊塗為理由說服了她自己。
至于韓尋真,初次見面怎麼能和溫祉與爆發矛盾呢?
想到溫祉與一路上的奇怪舉動和話語,謝聽玉覺得自己摸到了真相。
歸根到底,應該還是溫祉與不正常。
白靈鈴一路上都沒有什麼存在感,她落後三人好幾步,把自己的位置放在盡量遠離三人又不算脫離隊伍的地方。
她覺得這幾人的氣氛太過古怪。
尤其是溫祉與。
說好的溫和良善,光風霁月,此時就像個被打翻的醋壇子,濃烈的醋味讓白靈鈴都酸到了。
謝聽玉毫無察覺,一路上一聲不吭,手指不停撫摸懷中小狐狸,眼底一直閃爍着雀躍的神采。
其他幾人是真的面無表情,像是沒有感情的走路木偶。
呆愣無比。
直到被韓尋真帶到西林幻樓所在,韓尋真才說出一路上過來的第一句話:“西林幻樓歡迎諸位。”
“韓道友知道我師尊去哪裡了?”謝聽玉看見韓尋真搖頭時并沒有覺得意外,以雲蘅的性格,突然消失不見也很正常。
她也不必擔心,以雲蘅的實力,大概率都不可能遇到危險。
西林幻樓被修築在西域大城的正西方,相當于橫穿整座大城。
西林幻樓整體外觀似乎是遊離的符文組成,呈現出虛幻的狀态。
在謝聽玉眼前浮動,仿佛随時都可能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