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裡看出來要散夥？”蕭靖凱盤子裡擺滿了烤肉。

“别瞎說！老闆和公司都好好的，今天就是團建聚餐，開心就完了！”韓鞘不斷往燒烤機上放肉。

“公司又沒負債，别整天吓自己！多待一天享一天福。”車蹊戴着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吃辣卻很生猛。他的料碟别人都不敢碰。

“天天加班，享什麼福？”謝問韬看起來悶悶不樂。

“眼福啊！千助理那麼大個美人你看不見？”車蹊用胳膊肘捅了捅謝問韬。

謝問韬輕哼一聲：“一個家政，工資都趕上我了。老闆要是把對他的心思分一半在找合作上，也不至于停滞四個月。”

餐桌上安靜了片刻。

“千助理每天加班時間最長，做的工作最雜，你怎麼能這麼說？”車蹊不滿地瞪他。

“老闆又不缺錢，他想招誰就招誰，用不着你管。”蕭靖凱看着盤裡的肉，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千助理怎麼得罪你了？”盧岸雪攪着小火鍋裡的面條。

謝問韬生氣地喝悶酒。

“我理解你！誰不想年輕時幹一番事業？我剛畢業那會也揣着英雄夢，渴望名利雙收。現在去他娘的！老子活着就不錯了！”韓鞘摟着謝問韬的肩膀，自顧自地跟他碰杯。

“你們都是社會精英，做不成事不覺得遺憾？”謝問韬問道。

“你小子以後是要繼承萬貫家财，還是要争繼承人的位子？”韓鞘的臉和耳朵都紅了。

“我爸媽都是普通人，供我出國讀書。我想在有生之年讓他們享福。”

“享福，那簡單啊！你好好掙錢，提升你爸媽的生活水平，他們想要什麼你就買。”

“我想帶他們環遊世界。”謝問韬雙手交握，“要很多很多錢。”

“哎喲！那你可找對地方了！程序員的工資是技術員裡最高的，黎總給的還比行業平均值高50%。安下心來幹準沒錯！”韓鞘用力拍了拍謝問韬的背。

“小謝，哥幾個闖蕩職場這麼多年，相信哥看人的眼光，跟着黎總準沒錯。”車蹊神秘兮兮地說，還朝謝問韬抛了個媚眼。

酒過三巡。謝問韬去了衛生間。桌上的人頓時換了副口吻。

“今天下午收盤，黎總又賺了一筆。”蕭靖凱坐得比較端正，上半身微微前傾。

車蹊靠在椅背上哼了一聲：“想要錢，又沒本事自己撈。耗着黎總的資源，要最大的好處，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他還沒看明白，以為黎總真是為了事業。失望肯定難免。”蕭靖凱搖了搖頭。

“我就說你們怎麼這麼佛系，原來早就達成了共識。”盧岸雪吹了吹勺子上的毛肚。

“同居犯法，就扯個上班的幌子——也就我們老闆想得出來。”車蹊把用完的牙線扔進垃圾桶。

“人家一片孝心，你們就别埋汰他了。誰沒個中二的時候？”年紀最大的韓鞘放下酒杯，碰撞聲清晰可聞。

“你之前在天蠍幹，怎麼會來黎總這邊？”蕭靖凱問韓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