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問心沒多看,盡量往植被茂密的地方跑,還把吳垠放到安安背上。确認那夥人沒跟上來,傅問心心有餘悸地打開手機。
他們已經進入桑瓦利拉核電站的煙羽警戒區。
傅問心表情凝重,立即規劃路線,往警戒區外走去。
“爸爸,媽媽不在那邊。”吳垠好像聰明了不少,說的句子越來越多。傅問心回頭看他:“晚點我們再來找媽媽。”
“媽媽快死了。”
“……”
千華從未離死亡這麼近。
他的眼睛花了,時而一片白色,時而光怪陸離。心髒久久才跳動一下。每個細胞都想罷工。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連神經都開始慵懶。可他卻清醒着,感受着自己不斷産生的信息素被抽走。
信息素過度抽取導緻的腺體衰竭,原來是這種感覺。
千華對許雲衫的一點點憐憫消失殆盡。
對方應該想留他一條命,沒有把他的腺體徹底摧毀。千華聽到幾道聲響,從四面八方傳來。囚室裡隻剩他一個人。
囚室裡有密道。可千華沒有力氣去找。
他連呼吸都困難。
那個人什麼時候會再來?
下次還會留他一條命嗎?
一旦有了恐懼,黑暗便可怕得多。
任何細微的聲響都會讓千華繃緊神經,警惕可能到來的傷害。
這對身心是極大的消耗。
他能等到救他的人嗎?
“你在這裡等爸爸。如果太陽出來了爸爸還沒回來,你就打晏叔叔的電話。”傅問心鄭重地把手機遞給吳垠。
吳垠沒接手機,而是抓住了傅問心的手,“爸爸……”
“乖,爸爸會沒事的。”傅問心摸了摸吳垠的腦袋,“你還小,那個地方對你傷害太大。聽爸爸的話,待在這裡等爸爸帶媽媽回來。”說完伸手去拿藏寶玩具。
吳垠先一步把玩具拿走:“它壞了。”
“吳垠,你到底想不想救媽媽?”
“我也去。”
“不行,你去了隻會拖後腿。”傅問心長臂一伸,把玩具搶了過來,“你看,你連個玩具都護不住。”
吳垠嘟起了嘴:“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天亮前。你沒見到爸爸就給晏叔叔打電話。”傅問心穿好防護服,戴上面罩,摸了摸安安的頭,“安安,幫我看好吳垠。”
“咔哒。”門關上了。
吳垠坐在沙發上。白貓跳下茶幾,往門口走了兩步,回頭看着吳垠。
吳垠喝完手中的酸奶。
“在家看狗。”吳垠把酸奶盒扔進垃圾桶,“要是狗死了,你就會變成太監。”
“齊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