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華以為少爺在通話，耐心地等了一陣，十分鐘後再次撥打，依舊是忙音。

他察覺到不對勁，快步往前走，與另一人撞了個滿懷。

“怎麼了？”一隻手抓住千華的胳膊，低沉溫和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少爺不接電話……”千華意識到兩人姿勢暧昧，立即退了一步，“他回貴賓室了嗎？”

“五分鐘前沒有。他号碼多少？”黎迦拿出手機。千華注意到這部手機和之前不一樣。

“310597……”千華報出一串數字。黎迦在手機上點了幾下：“他離開機場了。”

千華愣了一下：“是嗎？”

“他的手機正往東南方向移動，即将出市轄區。他沒跟你說過？”

“沒有。”千華的心怦怦直跳，“會不會是綁架？”

“先去監控室，看完監控再說。”黎迦拉起千華就走。

機場的工作人員很配合，讓他們自行調監控。黎迦很快上手，僅用三分鐘便梳理出少爺的軌迹。

“在吧台要了杯飲料，喝了一半去廁所，沒再出來……估計是被人裝進容器帶走了。”黎迦若有所思，“行李箱，麻袋，垃圾桶……準備得還挺充分。”

“行李箱出了機場。”千華說道。

“坐車跑不了這麼快，肯定從空中走。”黎迦鎖定那個扛麻袋的人，“他上了去K國的飛機。”

“K國不是在西邊嗎？”

“手機和人不在一起。”黎迦當機立斷，“我們回去找人。”

貴賓室裡，衛埃力還在吃飯。黎迦帶千華來到他面前，直言不諱地說出來意。

“K國？”衛埃力放下餐具，“那裡可不太平。你确定他在那架飛機上？”

“确定。”

“我原本計劃去L國，行程都安排好了，這麼一來損失可不小。”衛埃力站起來，“記住這個人情。”

“你損失多少？”千華問道。

“這不是能用錢衡量的。”衛埃力起身，往貴賓室外走。

黎迦跟在他身後，邊走邊安慰千華：“放心，他不會提過分的要求。”

“我沒有簽證。”千華被拉着穿過候機廳。

“和他走不用簽證，也不用護照。”

“你最好沒弄錯，否則自己回來。”衛埃力忙着發消息，低頭走路還能避開行人。不到十五分鐘，工作人員就帶領他們前往停機點。

私人飛機比普通客機小巧，起降跑道也與客機分開，出發時間更靈活。衛埃力的專機經過改造，能屏蔽雷達、發射導彈，最高時速比一般客機快得多，機長和空乘也是久經訓練的保镖。

他們用C國語言打招呼。千華聽不懂，禮節性地點頭緻意，内心還是有些不安。網上很少有K國的消息，說明那邊的A國人很少或網絡不發達，衛埃力又說那邊不太平……有那麼一刻，千華想沖出艙門，當作什麼也不知道，讓别人收拾這個爛攤子。

“喝水嗎？”千華面前出現一個瓶子，以及黎迦白皙的手。

“……”千華不渴，但還是接過來喝了一口，“要飛幾個小時？”

“八到十個小時。你累了就睡，我照顧你。”黎迦從抽屜裡取出毛毯和眼罩，把千華的椅背放下，熟練得像在自己家。

“謝謝。”千華剛想躺下，前方的衛埃力突然出聲：“起飛了再躺。你以前沒坐過飛機嗎，這點常識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