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連千華都感到了不對勁。

婦人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氣。老者貌似鎮定，雙手卻止不住地顫抖。少爺眼裡流出淚水，滴到衣襟上，卻沒有擦拭。五名保镖如同石像，站着一動不動。隻有千華還算正常。

他們很憂傷？

千華看向衛埃力，後者淡然注視這一切，顯然已見怪不怪。

每個人的信息素都獨一無二，就算屬性相同，也會有各種差異。比如寒冷，就有幹旱的寒冷、潮濕的寒冷、高原的寒冷、深海的寒冷……“寒冷”是主屬性，其他感受是副屬性，副屬性決定了特異性。

一般情況下，副屬性越多越好，因為可以多角度向對手施壓，越複雜的環境越難适應，但有一種情況例外——

隻有主屬性，沒有副屬性。

這樣的信息素難以察覺，察覺時已深受其害。“憂傷”就因其隐蔽性和持久性排在“全世界最危險的信息素排行榜”第十一位，随意釋放可能觸犯律法。想必齊家也沒料到衛埃力這麼大膽。

婦人昏了過去。千華怕弄出人命，也釋放信息素。清雅的香氣宛如陽光，穿破層層烏雲。那五名保镖恢複了行動，将婦人扶到椅子上。

老者的手不再顫抖：“你的信息素是治愈？你是S+級omega？”

少爺和衛埃力同時看向千華。

“我是A+級omega。”千華避開他們的目光，不知為何有些心悸，“你孫子的事我很遺憾，但他強迫我在先，我不可能救一個害我的人。”

婦人在保镖的照料下緩緩睜眼。

“哼！就算你再怎麼狡辯，他因你而死是事實，我們家絕不會善罷甘休。”老者狠狠說道。

五名保镖将屍體擡出去，放進一個冰棺裡。一輛加長版轎車載着冰棺和七個活人離去。衛埃力和警方交涉半天，得到“不予追究”的結果。少爺訂了當晚的機票，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結果在候機廳碰上了衛埃力。三個人一起吃了頓飯。

“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極限殿堂’創始人、‘旋律運動’開創者、世界級運動健将、十三項世界紀錄保持者，艾維斯·拉卡韋傑。”少爺坐在千華左側，衛埃力坐在他倆對面、桌子正中間。

“也是一名S+級alpha。”衛埃力朝千華微笑，“你好，千華。”

“你好。”

“你怎麼會來這次峰會？”少爺直接略過介紹千華的環節，叉子輕輕點在餐盤上。

“考察市場啊。A國國力強盛、地貌豐富，适合發展各種運動。我也好奇你們有些什麼新科技，來了之後果然大開眼界。”衛埃力優雅地吃面包。發梢微微翹起，增添了幾分童趣。

“這是你第一次來A國？”少爺抱着雙臂，面露懷疑。

“環遊世界時來過一次，待了七十九天。這次是第二次。”

“你一個人環遊世界？”千華十分好奇。

“嗯。那是我第一次出遠門，這一去就花了三年。回來時，父母在宮殿前迎接，祝賀我成年。”

千華由衷地佩服。

“他十五歲就拿到國際自行車賽冠軍和越野賽冠軍，邊比賽邊旅行，全網粉絲超五千萬，中途還創立了一個運動品牌，叫‘浪淘沙’，現在是C國運動行業的老大。”

“浪淘沙占國内市場72%的份額，還有很多企業主攻國外市場，它算不上老大。”衛埃力舀了勺水果冰激淩放進嘴裡。

“你創辦的‘極限殿堂’就是主攻國外市場，在二十一個國家有分部，每年流水上萬億吧？”

“十萬億。”衛埃力低頭擦嘴，“但不是每個國家都盈利。”

“人生赢家啊。”少爺對千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