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
聽完大腦殼小學生的叙述,墨鏡卷毛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隻在捕捉到某些字眼的時候挑了挑眉:
“你的意思是,那個家夥自己打電話告訴你,他偷了東洋火/藥/庫裡面的塑/膠/炸/藥,目的是給你找麻煩?!”
低頭對着豎直上下一晃一晃的呆毛,松田陣平語氣肯定地做出評價:
“那他可真有毛病,不過你還挺有面子。”
诶?!!
小學生大大的黑框眼鏡滑落到鼻梁上,眼睛一下子瞪圓,嘴巴也跟着張大。
雖……雖然他是覺得這位警官肯定有心理準備,但這個反應是不是有點太……
他不由自主結結巴巴地追問出聲:
“松……松田警官,你……你相信我?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松田陣平把手機拿在手裡靈活的手指飛速敲打,先給毛利蘭發去一條信息做安撫,告訴溫柔善良的少女長時間坐車,小朋友有點坐不住自己帶他在車廂裡轉轉,又發了另外一條消息給萩原研二,把當前的情況告訴自己最好的搭檔。
順帶的掃了一眼時間,離這個偵探小鬼所說的下午4點倒是還有幾個小時,而從現在體感的列車提速情況看,目暮十三上下溝通傳達的效率倒是一點不讓人失望。
總算……
晃了晃頭,卷毛青年回答偵探小鬼疑問時語氣依然輕描淡寫:
“因為剛剛經曆了類似的事,你知道島嶼中學藝術館的爆炸吧,當時也接到了類似的盯着我不放的信息,所以姑且算是有點心理準備。”
他把那則傳真的圖片給眼前濃縮了好幾倍的工藤新一看,說着自己的分析:
“和你說的那一則比較起來,無論是措辭習慣語氣還是這種裝腔作勢自大狂一樣的拙劣謎語,都别無二緻啊。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很大,不過這家夥居然是東洋火藥庫失竊案的犯人……這種家夥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江戶川小鬼,一個拆彈警察和一個高中生偵探同時被他記恨,還真離譜。”
這件事是讓他唯一想不明白的,現在更添困惑。他和萩兩個普通拆彈警察、江戶川柯南或者工藤新一不管偵探不偵探的總之也是一個普通高中生,森谷帝二到底是為什麼同時要對他們兩方下手?
還有……
墨鏡下凫青色的眼眸目光深深。他在回憶那天島嶼中學藝術館上被加力安奴一把扔出去的炸彈。犯人在預告信裡說,那是能摧毀一層樓的炸/藥/量,而七年前萩的那次,他恰巧見到過,能摧毀一棟樓的爆炸該是什麼樣的規模。比起來這次那個被炸在半空中的煙火,簡直可以稱得上小的可憐。
那個犯人顯然不應該是故意唬他……那麼就是制作炸彈的炸藥被替換過,而那個犯人包括這個鬼建築師并不知情……
“诶?!我不是……”
說的顯然不是一回事,江戶川柯南臉龐變了好幾個顔色,剛看到警官先生拿出來的資料卻也完全再顧不上那些,埋下頭一起參與分析:
“的确,什麼樣的人能同時記恨上我們兩個……?不過目前最緊要的還是解決東都環狀線上的危機。松田警官,你對各種各樣的炸彈和炸彈犯了解更深,對目前的情況有沒有什麼思路?”
收到萩原研二和那家夥的回複,松田陣平高高挑着的眉淡彎了幾分。帶着小學生來到一個更加不引人注意的過道,把小孩兒抱起來作欣賞風景的姿态。
“單看的話,比起四點這個時間節點,反而是要求列車時速高于六十公裡更加不尋常。前者,定時炸彈、或者哪怕尋常的犯罪宣言都不足為奇。但是要求列車提速……如果是有水銀柱的炸彈那麼情況就剛好相反,那樣子一旦感受到震動炸彈便會提前引爆。提速……如果炸彈安在列車上,在這個混蛋不是胡扯的前提下,我想不到任何一種情況會使列車停了、穩着反而會炸,動起來卻不會。”
小學生順着他的話思考:
“沒錯,而且每趟列車發出前都會做整體的檢查,因此在發車前已經把炸彈安好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至于在登上車之後安裝……不,不會。我們上的是始發站,他要求列車不能停一直飛速運行,那麼他也不存在中途下車的可能……從他的語氣裡,這人顯然不是打着同歸于盡的主意……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炸彈其實是安裝在——”
“鐵軌!”
“軌道上。”
兩人異口同聲之後相視而笑。
“像松田警官所說的那樣,把這個下午四點鐘、和要求列車飛速通過結合起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犯人在炸彈上安裝了感光材料,一旦光照不足就會引爆。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