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黑皮的男人自覺拖了把椅子和沙發上三人面對面,坐下之前還被那個圓眼睛娃娃臉貼心的遞過來一個靠枕——
套在奶酪裡的湯姆貓造型。
松田陣平一頭卷毛被睡得造型往一邊歪倒,他随手抓了兩把,沒有換掉睡衣,趿拉着拖鞋從櫥櫃裡翻出一袋有腿高的紫色包裝薯片遞過去:
“喂,你這家夥!半夜來警察的住所是打算投案自首的?”
“呵呵——”
下意識伸手接過,扯開一看一股強烈的又酸又鹹的味道直熏眼睛。男人小麥色的臉又黑了兩度,嫌棄地挪開眼睛。
這個味道的薯片讓他想起組織裡面某個黑長直綠眼睛像狼一樣的家夥,狙擊實力出衆,據說是最快速度取得代号的成員。那種家夥……渾身上下哪個細胞長得都不順眼,人也無恥,他作為情報組成員被迫和那人搭檔出過幾次任務,那種陰險狡詐心狠手辣毫無道德底線的家夥,放在這個組織裡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遲早他要——親手把這家夥丢進大牢!
“呵……呵呵,”
對松田陣平的話他隻是想冷笑,待要反唇相譏,目光又瞥見沙發上坐的安安穩穩、和半長發青年湊在一起對手指戳手握握玩的小家夥,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
他雖然沒有正式接觸過,但是這七年來在各種場合偶遇這對拆彈雙子星的時候總見他們身邊帶着這個娃娃臉的小少年。當時舉止就頗為親密,今天……算上他在窗外看到的情景,這應該是萩原研二交的小男朋友。
在警校的時候這位半長發的同期十分受女警們歡迎,也非常熱衷于聯誼交友活動。那個時候到一點也沒發現他,喜歡男人……?
還有這個卷毛混蛋!
灰紫色眼睛同情地看看松田陣平,那正光瓦亮的腦門兒怎麼看都像一個碩大無比的燈泡,還是一千瓦的那種。
真是的,天天和小情侶混在一起,他就不覺得自己天天亮瞎眼嗎?
不過關于他這次在密如連珠的任務空隙、甯願爬樹鑽窗戶也要來冒險見這兩位同期一面的目的……
遲疑地看看那白嫩稚幼的面容,金發男人剛想開口讓人是不是要回避一下,就看見四仰八叉坐着的某卷毛從鼻子裡撩出一聲欠扁的哼哼:
“沒必要金發大老師,小鬼早就知道我們五個是同期了,”
還沒等他心中質疑這倆家夥怎麼嘴巴這麼大,就見那小少年伸手在兩個眼睛旁邊比劃了一下,一本正經地點頭:
“是的呀,我見過的在便利店裡打摩斯電碼的,松田哥哥和研二哥哥的同夥。”
“……”
行。
扯扯嘴角,男人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長期的卧底生活讓他第一反應是警惕和後背發涼,這如果是被組織成員撞見過……他們在警校期間可搞出來過不止一個大新聞。
輕呼口氣,決定回去再把和自己相關人員的資料做的更細一點,他現在組織裡的身份也是搞情報,平時混迹在三教九流遇見人的機會,那可是,太多了。
手指不自覺捏在薯片塑料袋子上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正思忖着,就聽自己那位敏銳又善于溝通的同期終于有把話題往回扯的趨勢:
“小降谷大晚上欺負窗外那棵栾樹,除了看星星、吃薯片、和小陣平吵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啊對。
晃晃腦袋甩掉亂七八糟的念頭,優秀的卧底搜查官降谷零面容一沉,雙膝并攏手按在上面上半身前傾,整個人一下子正經嚴肅下來,隐隐露出當年警校第一的面貌風采:
“松田,萩原,你們仔細想想,有什麼地方得罪過那位名建築師森谷帝二?具體情況我還沒有看清,但是,他正在進行的一系列活動,其中包括謀劃對你們展開報複 。”
“……”
“……”
“金發大老師,那個森谷帝二,難道也是你兼職的那個以酒為代号的組織成員?他的代号是什麼?悶倒驢?還是自己也要編一個對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