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凍硬的冰錐用隔熱材料——大概是外賣用的那種泡沫鋁箔紙之類的,包起來,塞到你的衣服裡帶進茶話會,趁死者獨自坐在角落裡的時候敲破了他的頭顱直接殺了他,又把冰錐扔進了花池。”
他絲毫不拖泥帶水,言簡意赅的點出了殺人方式與兇器,在胖導演想要辯駁之前又列出了證據:
“花池裡剛剛斷掉的多肉、從花池子往外流的水——就這麼半小時,我相信森谷教授沒有請個隐形的園丁非得給多肉猛灌水,還有最重要的,久保田導演,隔熱層穿着不難受嗎?不如摘下來給大家看看?”
炮語連珠的,言辭随着身體移步換景。還沒等警員上前檢查胖導演的衣服也沒容那個導演變一變臉色搞個最後爆發什麼的,松田陣平又是兩步走到地上那個碎得看不出原樣的石膏旁邊點了點:
“不過目暮警官,還需要後續仔細詢問的點還有一個,死者大概也對久保田導演進行了攻擊,證據就是死者手上的白灰痕迹,還有上泉先生手上的,”
他自己伸出手,在另一邊對稱着一模一樣的石膏雕塑上比劃了個抓握的姿勢,而後攤開,手掌和掌心留下了和死者幾乎一模一樣的痕迹:
“上泉先生手上那樣斜着模糊一片,指間還有輕微破皮的,應該是格擋被丢過來的雕塑造成的吧?鑒于扔雕塑是死者的行為,而把一個分量不輕的家夥扔那麼遠,這絕不是瀕死的人能做到的,所以大緻可以推斷出,是死者先用雕塑攻擊久保田先生,久保田先生再進行的自衛反擊。是不是這樣,上泉先生?”
“哼!警察裡也不全是沒腦子的家夥麼!”
上泉隼人依然端着個下巴表現得十足不屑,嘴裡倒是松動了不少:
“那個位置幾乎是個盲區,又有好幾棵樹擋着,噴泉還很吵——我其實沒看見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那個天使雕塑砸過來的時候,倒是和你說的一樣,這東西重的很,我擋那一下現在手腕還疼呢!”
“那就是了。”
見幼馴染臉上的不耐煩多到墨鏡都遮蓋不住,萩原研二接過話頭:
“具體的問話還是留給警視廳的審訊吧!我想鬧了這麼久現在可以那位醫師先生進來了,畢竟事已至此,森谷教授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啊。”
诶?!可是……
猛地擡起頭,江戶川柯南臉上驚訝和遊移簡直要破口而出。
雖然……但提前準備冰錐一定是蓄謀已久的謀殺,松田警官那麼說……倒像要把這件事說成正當的防衛了……
還有萩原警官也是,在揭露出隔熱層時久保田導演明明都好像已經要坦然承認了,為什麼卻……
百思不得其解,心裡的疑惑和猜測沒得到印證讓他整個人心癢難搔,但也沒辦法,他也不想突然提什麼異議,小男孩又偷偷往門口瞄,那個長相突出金發黑皮的醫師笑容溫柔活潑地正和攔着他的警察交談,看那氛圍怎麼都很和諧。
這個人笑得……好像有點像萩原警官……?但比起來要收斂不少……也是,萩原警官那樣子的也很少人做到吧,而且他除了面對菅原哥還有松田警官 ,其他時候還挺像正常人的……
局面姑且算是水落石出塵埃落定,目暮十三很快帶着相關的涉案人離開了,主人森谷帝二用疲憊但依然挑不出一點松懈之處的姿态向衆位賓客道歉,他的臉色依舊無比難看,那個終于可以進來的醫生連忙把人攙住,賓客們也寒暄着逐漸離開。
松田陣平哼了一聲推推墨鏡,掏出手機翻着萩原研二發過來的餐廳宣傳頁:
“萩,這家餐廳看起來甜叽叽的,菜也不算多,晚餐嘛,找家開胃點的啊!”
背轉身的時候凫青色眼睛對上灰藍色,各自變換了幾下神色又挪開。
菅原和吾窩在萩原研二懷裡臉湊着臉研究餐館,小爪子一掐把亮了一下的手機摁滅。
這種時候才不要看那個!
“Liqueur,該體檢了。
——Sherr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