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我要和景業清那混蛋解除婚約。”謝清月一下馬車,就往屋裡頭沖去。
一頭紮進母親得懷裡大聲嚷嚷着:“那個景業清,她有了别的人,以後不會和我玩了!”
“就和那些人一樣,隻是迫于我姓謝才和我玩的,現在好了,來了個稍微好的,她也就不用裝了。”
謝清月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在理,她吸了吸鼻子:“母親,我都看到了,對她笑,還主動握住了對方的手”
謝意歡聽了好半天,才在女兒颠三倒四的描述中明白了是她撞見了景業清與别的女子在那“親親我我”。
這話說着,謝清月都有些心虛,她想自己是不是努力描黑景業清描的太過了。
“你怎麼知道景業清心悅她呢?”謝意歡拍了拍女兒的頭,對這個事情不在意,小景這個年紀,都沒開竅,哪會像謝清月描述的那樣:“咋咋呼呼的,你先說今日練功怎樣,姨給你帶的劍是什麼。”
反正過兩天景業清提些什麼東西,清月肯定又迷迷瞪瞪地跟着人跑去玩了,她倆能玩到一塊畢竟也有原因。
退婚,等謝清月再長大點,腦袋再聰明一點,萬一過個幾十年她又覺得還是和景業清玩的好,想玩一輩子呢。
聽見母親突然提到練功,她有點心虛嗫嚅了兩句,糊弄地說了兩句,立刻跳過這個話題,獻寶似地把劍遞了上去。
謝意歡認真地打量了兩下,這劍看起來莫名的眼熟,似乎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
或許這個對謝意歡而言太久遠了,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隻摸到了魚尾紋和皺紋,這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迹。
看着母親又陷入了對過往的回憶,謝清月果斷選擇開溜。
剛走沒幾步,就聽到身後一句輕飄飄的:“老師都給你請好了,明天六點去演練場,你自己選擇的。”
謝清月腳步一頓,徑直調轉方向,鑽到母親地懷裡熟練的撒嬌:“母親~我起不來這麼早嘛。”
“母親!我還是小孩子,還要長高......”
看着努力塞進自己懷裡的大隻謝清月,謝意歡拍了拍她的頭:“你又不是四歲小孩,如今十四了,再過兩年就要去問道長生了,到時候六點起,你和誰去撒嬌?”
“八點,不能再推遲了。”
————
被母親這麼一打岔,謝清月走到房門口才想起自己本來是要去解除婚約的,畢竟被朋友暴打聽起來比被“未婚妻”暴打好聽點。
皺了皺眉頭,從這裡走回去又要一刻鐘,謝清月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有的話明天再說也行。
現在也不算太晚,幹脆直接去庫房裡去看當初景家擡了多少東西。
自己給景業清準備的就當送給她的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
看着小姐一副今晚上不清點完就不睡覺的模樣,觀月拿出一個小本子站在一旁給謝清月一同記錄。
不得不說景家送的東西還挺實用的,含括了她整個修真時代能用到的所有。
用于煉丹的好爐子,大把大把的黃符,極品盾系天材九轉琉璃仁王鱗等。
清理到一半,謝清月看着一沓厚厚地書,她皺着眉頭嫌棄的拿起,被上頭謝清月專用版六個字給吸引。
扉頁上是景阿姨畫的可愛小人旁邊還一行潇灑的字:“景業清用過都說好,可以考慮哦~”
她好奇的翻了翻,一個和謝清月長得相似的小紙人突然跳了起來,很快用膨脹到一定的大小,就開始一些基礎招式的展示。
“哇!”謝清月這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東西,她眼睛一亮,拍了拍觀月的手:“觀月,觀月,這個你不要記,這是景阿姨給我的!都寫了我名字!”
兩眼亮晶晶的看着這本書,她燦爛一笑:“有了這書,我肯定以後能吊打景業清!”
至于那個姓餘的,謝清月想起她看着景業清含情脈脈的眼神,嘶,如果餘樂賢對自己友好,大大方方的表明,不使那些小絆子,她要景業清自己說,自己和景業清商量,隻不過餘樂賢現在也才16,幹嘛這麼早就想要未婚妻?自己是另有原因......
難不成被未婚妻暴打是個很光榮的事?
整這些亂七八糟的,謝清月想起今天看到的那幕,感覺心裡堵堵的,她小聲問觀月:“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景業清啊,她好像,好像在别人嘴裡特别優秀。”
謝清月感覺自己有點冷将自己蜷縮起來,慢慢的回憶着第一次見景業清的場景。
景業清剛被接回來,瘦弱的,肩膀上有好大血淋淋的傷口。
說是人牙子怕跑了,拿鐵鍊拴着。
那時的景業清不會說話,特别瘦,隻有那雙眼睛烏黑的吓人。
景阿姨看到人的時候笑着笑着哭了。
謝清月當時候也不懂,她就湊過去,摸了摸景業清冰涼涼的小手,皺着眉頭問她:“你要吃點心嗎?味道可好吃了。”
之後她就一直和景業清玩了,景業清不知道别的小朋友因為自己笨笨的,跟不上步伐,而不和自己玩。
而景業清很有耐心,一直都在等她。
等她一同出去玩,一同逛街,一同上課。
後來知道自己那些不好的事,也沒多問,隻是一句:“你說我就信,他們的我不信。”
現在呢?
是等太久,厭煩了嗎?
“小姐,沒什麼配不配的上的,你們訂婚,也隻是因為你喜歡景業清陪你玩,所以你答應了景阿姨的訂婚。”
觀月憐愛的摸了摸謝清月的頭:“你連訂婚是什麼意思,就拍着胸脯認下了,所以啊,你和她玩隻是開心,現在你和她玩不開心了,你當然有權利換個朋友玩呀。”
謝清月一聽,一臉若有所思:“是哦!而且景業清也有了更适合她的玩伴。”
那自己呢?
以後和誰玩呢?
房間裡又一次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