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索着四周牆壁,果不其然,方才聽見有水滴聲想必石壁上在潮濕的環境下也少不了花草。
他繞過了側邊牆壁,避身在石壁後的花木邊上。
是兩個人,從兩年對話中沈長青知道了兩人的身份,一個是看守弟子,另一人正是沈家主家的家主!
頃刻,傳來了哐當的鐵鍊聲,等嘎吱一下的開門聲響後看守弟子就退身出去了。
沈長青下意識的屏息斂色,胸膛更是冷汗涔涔,撐在牆壁上的手更是緊緊握住壁上凸起的石土,骨節都繃得極緊。
這是築基期的修士,若是被察覺,自己怕是要真正上的死一次。
“堂堂沈家宗主,倒是與我這等惡人用一樣的法子提升修為。”
那聲音嘶啞無力,苟延殘喘不是一兩日了。
沈家家主冷哼,“方法從來沒有惡毒一說,你這小人用是惡毒,本家主對你這小人用那就是為人除害。”
緊接着,沈長青就聽見的斷斷續續的氣籲聲,是極其忍耐的悶哼,說話也是上氣不接下氣,但對話内容卻讓偷聽的人大為震悚。
“沈翊,你不得好死。”
沈翊手上的施法并沒有停下,“若不是你對我有如今的用處,我怎會讓你當初與那東西融合還把修為提升到築基。”
“你停滞在築基後期這麼多年了,就算吸走我的全部修為,你也進境不了。”
沈長青心中駭然,這些年沈翊一直在吸食那園主的修為,與邪修功法一般無二,不過也并不是不能相信。
真正的修仙界比起沈家這點蠅營狗苟殘酷的不是一點。
沈翊胡須一震,吸食完對方靈力的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是神采奕奕的,好不快活,“若不是此等功法不能一蹴而就,豈容你活到現在。”
話音還未落地,沈翊面色瞬間陰沉下來,他輕走幾步,眼神斜睨,還居然察覺到什麼似的轉頭。
他單手掐訣,“嘭!”
隔着石室的那堵牆驟地爆破,什麼也沒有?沈翊上前去查看,他掀開那處的水缸,正欲在朝石室對面的石壁探去,身後的人說話了。
“沈翊,你莫不是跟我一般瘋了不成,滑稽啊滑稽,竟對着空氣發這好大一通脾氣,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沈翊聞此,冷眼刀了一下囚在牢房的人,确認洞府中沒有其他人,當作是自身錯覺後拂袖離去。
等人出去後,沈長青現身出來,噗呲一口鮮血吐出,方才一個法訣的餘波将他震得不輕。
牢房裡那人擡起腦袋,露出了瞧上去有些泥濘的臉頰,“出來吧,沈翊用了這功夫必須得在一炷香内閉關調息,不會回來的”。
随着想要看清眼前人的動作,鐵鍊被晃得嘩啦啦的響,可真當看清楚了,那人反應了許久,不确定道,“你竟沒死成?”
“當初我用金蟬絲标記了你們每一個人的味道,沒曾想,你卻能逃了過去。”
沈長青擰眉:“你是如何得知我在此處?”
園主仿佛聽見了什麼诙諧的故事,不屑的唾笑道:“沈翊老狗練的吸功大法每半年隻能吸食一次,若不是他吸完後一炷香内弱沒煉化這不同源的功法恐會走火入魔。”
“所以才會行事緊張,影響自身判斷實屬正常,若是平時,你這小兒應是被他一掌拍成肉泥了。”
“而我?”他輕蔑笑着,“沈翊那老狗也不敢貪食,好歹在囚住前也是築基期,看出你這三腳貓的破綻還是容易。”
沈長青聽後如蒙大赦,青色儒衫在流淌直下的虛汗打濕後緊緊的貼在背上。
哪怕知道修仙路上的瘡痍,自身的渺小,可與生死擦邊而過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打顫。
在修仙界中,渺小就是犯罪。
沈長青不解,“沈翊知道有極大走火入魔的風險,為何還會選擇這條路?”
“呵呵呵。”
那人慵怠說,“他止步于築基期後期八十多年仍然無法進境,大限将至,如何不該心急?”
沈長青了然。
那人又道,“我倒是很好奇,當年毫無修為的你是如何逃過煞的殺戮,四年,煉氣期一層。”
沈長青暗自謀算一番,小幅度的側頭,用四兩撥千斤的語調問,“你當真好奇?”
“自然當真。”兩人神色都認真起來。
沈長青抹掉嘴角的血漬,手上抓緊青色竹竿,用竹竿去探索前路,探到隔間的木門後推開走了進去。
竹竿往前,“啊!”
一聲慘叫引得沈長青角勾勒出一個難以察覺的幅度,似在作樂?
原是竹竿底處正好拿一下跺在對方癱在地上的手掌,又是手腕一擰,在竹竿使勁兒碾壓後旋即松開。
裝作摸瞎的模樣,把竹竿杵在地上,順着竹竿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