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沈席言也能把獨角戲唱下去:“要是借不着,我還能幫忙謀劃謀劃。”
旁邊的路星辰無語翻了個白眼,他倆下場的功夫早把阿予與徐方正那小子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也就沈席言這不要臉的家夥在這飙戲。
路星辰不喜徐方正,沒别原因,就是覺得虛僞,雖然沈席言平日也挂着笑,但這不一樣,沈席言的笑是欠打的笑,徐方正的笑第一眼就讓人覺得……渾身難受。
好吧,很不是理由的理由,他是有些雙标了。
可偏偏這賽車場是他與孫浩涆一同開的,孫浩涆帶徐方來,他怎麼也得賣個面子。
“這就不麻煩沈二少了,隻不過蘇聽是我朋友,我想着帶她兜圈,從謝總手裡讨個人罷了。”
徐方正說完隻感覺牙疼得過分,别人都說沈席言最為和善,但隻要交過手,就知道沈席言比謝羨予難纏。
“讨人?”沈席言摸着下巴琢磨了瞬,佯裝大悟,故意曲解:“看來是蘇聽對塞車感興趣,正巧阿予也會,不如讓阿予帶你兜圈好了。”
我不是,我沒有,沈醫生你别瞎說。
蘇聽在心裡瘋狂搖頭。
解決完這茬,還剩一茬。沈席言一點徐方正又一點自己,笑音低低的:“至于讨人,不如就讨我吧。我聽聞徐少在國外也拿過FIA,參過不少大賽,不如拉我一程,讓我好好見識見識。”
徐方正嘴角終于挂不住笑了。
偏生沈席言不放過,“光是兜圈有什麼好玩的,不如來場比賽。我呢,對賽道勉強算得上熟悉,徐少沒兜過,我勉強當個領航員,如何?這可是難得個切磋機會,想必方才讨人的徐少定然不會放過。”
沈席言寥寥幾句生動诠釋了什麼叫軟刀子也能傷人。徐方正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自然是、可以。”
“好。”沈席言打了個響指:“那就這麼定了,但沒賭注不過瘾,我看不如就城西那塊地吧。”
此言一出,無人不驚訝,就連徐方正也沒法再笑臉相對:“未免有些兒戲。”
城西那塊地剛就被徐家收入囊中,沈席言這是想虎口奪食!
“此言差矣,我胃口沒那麼大。”沈席言笑說:“我聽聞徐家打算開發度假村,剛好我、阿予和阿晨又都有點興趣。”
“當然,我們不是什麼都不拿。阿予輸了,算我的,徐家旗下下半年醫療設備我以私人名義出三成。”沈席言把話都說盡了,還要裝模作樣貼心詢問上句:“你看成嗎,徐少?”
徐家不主醫療,但旗下也有醫療産業,每年投入也不少,富貴險中求。徐方正琢磨了會,也就應允下來。
賽場入口,沈席言看了眼坐在車副駕駛的蘇聽,把車鑰匙扔給謝羨予說:“照顧好蘇聽哦~”
謝羨予聞言偏過頭,依舊是副冷淡模樣:“我好像沒答應吧。”
都走到這了,明擺着是答應的意思,沈席言自顧把這話當成是謝羨予在鬧小脾氣,不自覺用上一副哄小孩的語氣說:“拿個第一回來,回去給你做牛奶紅豆沙,聽話。”
謝羨予面無表情地睨了一眼,沒說好還是不好,卻是上了車。
等謝羨予安穩做上駕駛位,沈席言繞路去了徐方正駕駛的那輛科尼塞克副駕駛。
沈席言扣上安全帶,看着徐方正語氣散漫道:“徐少,我貌似說過有些人動不得。”
沈席言不裝了,徐方正也不再笑臉相迎:“你是說蘇聽。”
“你是以什麼身份對我說這話?謝羨予朋友?蘇聽朋友?”徐方正不需要沈席言回答,自顧說下去:“你想撮合蘇聽與謝羨予,謝羨予知道嗎?你覺得他會答應?”
謝羨予心比天高,蘇聽不是不行,但性格未免過于柔軟,而且……以謝玮對謝羨予近乎嚴苛的要求,怎麼可能允許。
沈席言不屑冷笑,心說你懂個屁,劇情就是這樣設計的。擡眸看了眼工作人員,下了最後句:“徐少,手伸得太長小心有來無回。”
徐方正同樣回說:“不勞費心。”
話音方落,槍聲響起,夜幕低垂,驚擾林間。位于同一起點的兩輛賽車同時出動,霎時濺起塵土飛揚。
沈席言懶洋洋坐在車内,神色輕松,疾馳而過的呼嘯風生好似無他無關,在下一個彎道即将開到來時,開口報路:“前60米處右四,緊接快。”
徐方正未猶豫,按沈席言所說順利通過。沈席言是聰明人,沒必要為了點蠅頭小利在賽道上耍小手段。
兩輛車幾乎是并駕齊驅然,一個玩彎道時謝羨予猛然加速,飄逸而過,成功拉出距離。
謝羨予一旦有了機會,那就别想從他手裡奪走。事實證明,也确實如此,在賽道上分秒必争,隻要被落下,極難追上。
沈席言坐在車裡,随意一瞥,掠過徐方正握着方向盤泛白的指尖,歪頭帶笑提點了句:“Calm Down啊,徐少。”
隻是他語氣暢快輕松,實在不像安慰,反而像看熱鬧不嫌事大。
比賽毫無疑問,謝羨予率先抵達終點,同一時間,比賽結果也由大屏傳至山腳。
沈席言解開安全帶下車,理都沒理徐方正,腳步輕快地走到謝羨予身邊,眼裡亮着興奮愉悅的光:“表現不錯,阿予。獎勵你兩碗牛奶紅豆沙。”
謝羨予才從賽道上下來,腎上腺素還處于飙升狀态,聲音帶了點啞,一如既往的話少:“稀罕。”
沈席言深知順毛捋總沒錯的道理:“行行行,你不稀罕,我稀罕,是我想給你做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