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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房間裡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大家都能看出這兩人之間的矛盾。
明明李時錦不領她的情,可陳雅生氣歸生氣,但就是不肯挪動半步,明顯就是不放心把李時錦一個人留在這裡。
這對于從小就喊着金湯匙出生的陳雅來說,還真是難得一見啊。
畢竟都被人趕着走了,可她就是甯願獨自生悶氣,也不走,有點意思。
周扶京沉吟片刻,出聲道:“你們當我這裡是戲台子呢?随時随地都能演起來?用不用我出去給你們喊幾個觀衆進來負責鼓掌啊?”
陳雅聞言一呆,緊接着轉過頭去,理直氣壯地說道:“誰和這個丫頭片子演戲呢?!我有這個功夫還不如約人去打上兩圈麻将,順便再做一個spa,那多自在?省得在這裡受這些氣。”
言罷,她轉身走到座椅旁,一屁股坐下,翹起二郎腿,不屑地說:“她不是很想挨頓打嗎?那程澤快滿足她吧,讓她也清醒清醒,燕京可不是她老家那個人口隻有幾萬的小縣城,在這裡,做了不該做的事,惹了不該惹的人,就要付出代價,挨頓打那還算是輕的呢。”
程澤像根木頭一樣杵在旁邊,那張臉拉得比驢臉還長。
什麼就快滿足她?!!!
他可沒有動手打女人的習慣,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被别人笑掉大牙?!這事他絕對幹不出來。
想到這裡,程澤瞄了周扶京一眼。
周扶京用餘光捕捉到以後,随即,扭頭回看了他一眼。
程澤趕忙擡了擡眉,那意思仿佛在說:“現在怎麼辦?你倒是趕緊想想辦法啊!”
周扶京也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原本也沒想讓程澤動手打女人啊!
這事鬧的......
周扶京看着面前這群人,有哭的眼睛哭到通紅,有垂着腦袋,吊着胳膊的,還有脾氣比自己還大的——
他實在忍無可忍,擡起手用力揉了揉眉心中央。
那緊蹙的眉心好似被揉成了一團亂麻,而眼神中透露出的不耐煩,更是無不表明他的忍耐已到了極限。
“行了,演瓊瑤劇呢?”
周扶京目光幽深,薄唇開啟。
屋内瞬間安靜了下來。
就連陳雅和李時錦兩人也在對視一眼後,接着默契的扭頭朝另一邊看去,誰也不理誰。
周扶京接着又說:“你們都走吧。”
話音未落,屋内先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周扶京見他們這副反應,忍不住蹙了蹙眉,難道這群人都被吓傻了?!還是他剛才說的話,大家都沒聽清楚?
就在周扶京猶豫要不要再重複一遍的時候,他們異口同聲地喊了一聲:“真的?”聲音之高,差點兒把屋頂給掀了。
周扶京冷哼一聲:“怎麼?還不想走?沒待夠,想留下來和我再聊聊?”
“不不不,走,我們現在就走。”
見周扶京不像是在開玩笑,大家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連忙奔回位子上拿自己的東西,那動作之迅速,仿佛慢上一秒,他就會變卦似的。
這時,李時錦率先說了一句:“謝謝周總,麻煩您幫我和南舟道聲歉,如果沒有昨晚的事情,或許我們可以成為關系不錯的朋友。”
話落,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緊接着,其餘人也像鹦鹉學舌一般說着類似的話。
一時間,包廂内的道歉聲此起彼伏。
而周扶京看着他們,表情晦暗不明,緩緩道:“用不着謝我,也趁早收起你們那些不夠誠心的道歉,我今天之所以放過你們,單純是因為南舟沒有出事,并且你們在整件事情中屬于幫兇,你們或許壞,或許蠢,但至少運氣還算不錯,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為害人心思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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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包廂離開以後。
李時錦着急回郵輪上拿自己的行李,腳下步伐飛快。
這次參加婚宴,她花重金借了一條禮服裙,今晚十點之前就要歸還給造型師,萬一弄丢或者弄壞了,那憑她現在的存款,就算傾家蕩産也不夠賠的。
李時錦越想越着急,生怕去晚了,工作人員就把她的行李給丢了。
所以,在陳雅将她一把拽住的時候,她忍不住扯着嗓子,不耐煩地吼道:“你幹嗎?!”
陳雅先是一愣,接着問道:“你怎麼會和周宜那幫人搞到一起?”
李時錦先是掙紮了幾下。
然而,陳雅不僅沒有松手,反而如同鐵鉗一般抓得更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