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聞言,抿了抿唇,又有些退縮:“我沒談過戀愛,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對不對。”
周扶京自然地用拇指蹭着他的臉頰,像是安慰,又像是指引:“南舟,喜歡是一種感受,是情感的反饋,你當下心裡所想的就是最真實且正确的,你可以大膽地說。”
南舟聞言,沉默了半響,像是在思考。
周扶京也沒催促,兩人就這般相依相偎,在無盡的黑暗中,聆聽着彼此的心跳
過了一會兒,南舟有些羞澀地開口:“那就是...視線下意識地跟随,思念止不住地蔓延,你每次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都想伸手去觸碰,還有控制不住的占有欲。”
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直白地去談論情感,說完以後,有些難為情地往周扶京的脖頸窩鑽了鑽,沒再作聲。
周扶京吻他的頭頂:“這些都是很正常的情感,我也會有。”
南舟聽完,擡起手臂,攏住周扶京的腰肢,手指在他的後背上來回滑動着,過了一會兒,一道悶悶的聲音從他的懷中傳來:“你剛才也說了,心中所想就要大膽地說,那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周扶京:“你問。”
“你...是不是有個未婚妻?”
南舟的一句話,卻讓一切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靠在南舟身上的男人明顯身子一怔。
緊接着,周扶京微微分開了一點距離,額間的發絲已經有些淩亂,他望着南舟的眼睛,輕柔地問:“什麼?”
南舟看着他,說:“我也是從别人口中聽來的,而且聽對方那個意思,這件事似乎是人盡皆知,雖然,我現在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保姆,但是,我不希望在感情方面自己也是卑微的,所以,我想問清楚,這樣對自己負責,也對那個女生負責。”短暫停頓後,他又補充道:“感情很美好,但是不能建立在傷害别人的基礎上,你說呢?”
周扶京看着他,他偷看回去,然後,撓着鼻子掩飾自己的不安。
忽然,周扶京就笑出了聲,整個人放松了,坦誠道:“是有這麼一個人,但是又沒有這件事。”
南舟蹙眉:“我沒聽懂。”
周扶京說:“那個女生叫陳雅,我們兩家算是世交,之前家裡的确是想撮合過我們,但是我們性向不同,壓根兒就不可能走到一起,不過,為了應對家人,我們倒也沒管外面的那些流言,不過之後我會注意,而且,陳雅有自己喜歡的人,改天我帶你見見她。”
“真的?”
“真的。”
得到周扶京的承諾。
南舟沒了心事,這一晚睡得特别好。
等到第二天下船的時候,更是小臉上堆滿了笑容,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場郵輪婚宴的主人公是他呢。
“注意點腳下。”周扶京望着他如離弦之箭般向前沖去,忍不住高聲提醒。
然而,南舟卻似那斷了線的風筝,一眨眼的功夫,早就跑遠了。
他下船後,先是數了數工作人員推下來的行李箱,确認無誤後,這才示意對方可以往車上搬了。
程澤站在車旁,一側手臂搭在車門上,問南舟:“這幾天在郵輪上過得怎麼樣啊?”
南舟說:“還行吧,第一天挺有新鮮感的,後面就有點想念大地了,總覺得飄蕩在海上,沒什麼安全感。”說着,他用力踩了踩腳下的水泥地,感歎了一句:“果然人還是更适合生活在陸地上啊。”
程澤聞言,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
這時,周扶京從遠處走了過來。
程澤一看到他,立刻就收斂住了自己臉上的笑容,快步迎上前。
南舟見狀,就知道程助理是有工作方面的事情要彙報,便非常識趣地将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人員搬行李箱上,偶爾他還會幫把手,盡量将裝着衣服的箱子放在下面。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人也都被帶去了雲影閣。”程澤站在周扶京身邊,臉上沒露任何情緒,淡淡地說道,“不過,有幾個嘴硬的不肯承認,另外周宜小姐和陳雅小姐也都去了,她們各自都有要保的人,不讓動手,非要您親自去一趟,說是有話要和您說。”
聽到這裡,周扶京微微側過頭來,斜睨了程澤一眼,蹙眉,不冷不熱道:“陳雅?有她什麼事?”
程澤一頓,随後神情變得有些糾結。
周扶京見狀,挑了挑眉:“有話直說。”
程澤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才有些吞吞吐吐地道:“據我了解,好像...陳雅小姐喜歡的人也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