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有些欠欠的。
南舟聽見之後,無奈撇撇嘴:“像他那樣的老男人我見多了,手裡握着一點小小的權利,就喜歡在飯桌上用喝酒來為難人。”他聲音很淡,但說話時的神情卻特别認真,“當然了,我知道以您的地位,這杯酒就算是當着他的面倒了,他也隻會陪着笑幫您找理由,但是今晚來參加宴會的人魚龍混雜,剛才我還看見有專門攝影錄像的人,要是真翻了臉,那些不清楚具體發生什麼的旁觀者,就很有可能會發散想象力,胡編亂造一通,所以為了他,毀了自己的名聲不值得。”
周扶京聽到他這樣說,愣了愣。
自己這是被他保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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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總走後,周扶京的身邊時不時就會圍上幾個人。
各個手裡都端着酒杯,南舟利用他那張三寸不爛之舌推掉了大半,但偏偏有些人耳朵硬,聽不懂别人話裡的意思。
他又不好當衆冷臉,便接過來替周扶京喝了幾杯。
雖然,他的酒量還算不錯,但也經不住這樣喝,沒一會兒走路就開始有些飄了。
“别喝了。”周扶京眉頭輕皺。
他可不想等會兒還要回去伺候一個酒鬼。
南舟單手捂着嘴巴,眼神有些呆愣愣的看着周扶京,“我...我想去趟衛生間。”
“嗯。”周扶京盡管神情看上去有些嚴肅,但話裡話外還是透露着一些關心:“樓上有包廂,實在不舒服就讓服務生帶你上去,報我的名字。”
南舟白皙的臉頰上微微染上紅暈,他用力點點頭:“周先生...你人真好。”
他癟着嘴巴,眼睑耷拉着,那雙桃花眼直勾勾對上他的視線,“我之前打了好多工,老闆要不是克扣工資。”他擡手搓了搓鼻尖,“要不然就是兇得要死,還是您——”
話沒說完,周扶京就已經聽不下去了。
他雙手搭在南舟的肩膀上,将他原地調了方向:“行了,剩下的話自己留着去衛生間說吧。”說完,手下輕輕用力,将他往前一推。
“......”
以後不能讓南舟喝酒了,真的格外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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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舟站在水池前,摘下面具,用冷水洗了洗臉,瞬間清醒了許多。
他剛将紙巾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就聽見外面走廊隐約傳來的聲音:“你确定看見他往這邊來了嗎?别是看花眼了吧?”
“不會的,我親眼看着他走進去,才立即跑回去叫你。”
“那他該不會已經走了吧?”
“我們進去看看不就行了。”
“可是這樣不太好吧?萬一...”
“行了,這裡沒有外人,你就沒必要在我面前裝這一套吧?都是為了利益,想盡辦法網上爬的人,這會兒再拿捏架子,可就有些惡心了。”
話畢,走廊隻剩下走路的聲音。
南舟隐約覺得聲音有些熟悉,腦海中浮出兩個面孔後,他迅速戴上了面具。
剛系好後面的綁帶,那兩人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果然是他的經紀人張毅和裴笙。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又或者,他們本就是奔着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