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我對你們人類的了解,這違法,會坐牢。”
紀由心:……
算了算了,他在心裡想,就把他當成白菜土豆西紅柿小哈巴狗,不是喻少閑不是喻少閑不是……
第不知多少次開拍,太陽已經漸漸沉落,他爬上牆頭的那一刻,一縷夕陽落在他的臉上,紀由心想起自己小時候坐在家裡的院牆上看落日,被他哥哥發現,他招手讓他和自己一起上來,他哥哥也是這樣地木着臉後退一步,于是他揚起下巴,眼神小小驕傲而略帶鄙視:“膽小鬼!嘁!”
“好,很好,卡。”
楊念茲喊了停,紀由心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演完,甚至還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地去看喻少閑,見對方面無表情,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我知道了,再來一次。”
“下一條。”
喻少閑說完走到一邊去喝水。
紀由心:诶?他好像多說了一句台詞來着,這樣也沒問題嗎?
後面的戲出奇的順利,最後一幕謝昭從牆上摔下被拎住後脖頸,沈辭冰開啟嘲諷模式吐槽得他無地自容,兩人一邊鬥嘴一邊向出口走,巷子裡還回蕩着兩人鬥嘴的聲音,楊念茲喊了收工,紀由心立刻擡起頭揉着頸椎無語望天:“終于結束了,累死我了,把我折磨成這樣你滿意了嗎喻……”
他話音未落,突然從左邊小路上傳來一聲狗叫,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一隻黃色小土狗在所有人都愣神的檔口沖到了他跟前,一股本能的恐懼操控了他的大腦,紀由心大叫一聲直接蹿到了喻少閑身上。
他從小怕狗,來自于小時候被狗追過的陰影,誰能告訴他這裡為什麼會有狗啊啊啊啊啊!
喻少閑沒來由地感到身體一墜,看清是什麼東西之後他沉着臉: “下去。”
紀由心把他的脖子抱得更緊了一些:“我不!”
“下去。”
“我不去!”
小黃:“汪!汪汪!”
他身後的三克拉沖天倒豎:“你再往上爬一點啊啊啊啊啊,這隻死狗快要咬到我了!”
紀由心回頭大吼一聲:“閉嘴。”
喻少閑:……
他開始用手去扒身上的人,紀由心越發死死抱住他,撕心裂肺道:“喻少閑,你今天要是敢把我扔下我就找律師起訴你,起訴你見死不救,還要找媒體曝光你,你自己看着辦吧!”
喻少閑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身上挂着個紀由心,讓他轉身的動作十分艱難,他沖工作人員的方向扭過頭:“把它弄走。”
“哦哦,好的好的。”
工作人員低下頭,一邊憋着笑一邊把狂叫的狗牽走找主人去了,那英勇的黃色土狗一直到巷口,還回頭沖紀由心戀戀不舍地“汪汪”兩聲。
危機解除,楊念茲強行繃着臉生怕笑出來,一邊頂着喻少閑陰沉的眼神,走過來拍拍紀由心的後背:“小紀啊,沒事了沒事了,快下來吧,你喻老師快被你勒死了。”
“真的嗎?”
紀由心睜開一隻眼睛,回頭看了一眼,又飛速地轉了回來。
“哦。”
他從喻少閑身上跳下來,掃了掃西服外套的褶皺,看到面前的喻少閑,他清咳一聲,好心擡手把喻少閑肩膀上的褶皺也撫平,體面老成地拍拍他的肩膀:“剛才,多謝你了。”
“看在你護駕有功的份兒上,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仿佛宣布某種恩典一樣,紀由心始終揚着頭,仿佛方才被吓得鬼叫聲比狗還大的人不是他一樣,他招了招手:“周捷,朕有些累了,扶朕回去休息。”
周捷走過來扶住他的手,紀由心腳步歪了一下,很快恢複,莊重地回到了房車裡。
“噗哈哈哈哈哈。”
楊念茲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笑夠了,用手肘碰碰喻少閑:“我說什麼來着,小紀還是很可愛的吧?”
“可愛?”
喻少閑點點頭:“如果你們管沒斷奶叫可愛的話。”
因為插曲發生的時候機器還開着,所以紀由心挂在喻少閑身上的全程都被記錄下來,楊念茲看一遍樂一遍,不為别的,他認識喻少閑這麼多年,頭一次看他這麼狼狽,這個小紀,像是天生來克他的一樣。
為了紀念好友的光輝時刻,楊念茲義不容辭地把片段剪輯出來作為花絮放到了劇組官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