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生塵把他的胳膊輕松甩開,眼睫低垂,看起來煩躁到了極點:“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怎麼樣?要不要我們去法院打場全公開的官司?看看程總是怎麼惡意破壞他人财産、故意傷害的。”
看到正好下班的姚星雨,藥生塵幹脆把糟心事交給他處理:“你跟這位程總好好談談後續的賠償事宜,還有那位先生的治療費用,把車送去維修,我先走了。”
本來要結束摸魚的一天快樂下班的姚星雨突然被甩了一堆工作。
姚星雨:不嘻嘻。
但還是要打起精神:“是的老大!”
程方看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姚星雨,突然發現了華點:“你,和他,你們?”
藥生塵不想聽他阿巴阿巴,轉身走了。
出來後呼吸了一口傍晚的空氣:“學長,我剛剛遇到了不開心的事,車被弄壞送去維修了,現在一個人站在醫院門口,可可憐了。”
金銜玉當即放下手中的文件:“我去接你。”
“好。”
雲裡下班就看見頂頭上司站在路邊,剛剛姚星雨跟她短暫吐槽了一下在地下車庫發病的颠公,她對這樣的場面倒是不意外,一輛紫色的小米su7緩緩停下來:“院長,我送您回家?”
藥生塵揚了揚手機:“不用,我先生來接我。”
“哦……”這是好心關心倒黴上司反被喂狗糧的雲裡。
金銜玉一路壓着限速過來,車剛停下就着急下車:“沒等急吧,對不起,你不開心的時候我都沒在你身邊。”
藥生塵步伐輕快起來,從金銜玉臉上輕啄一口:“你在我身邊我可沒有不開心的時候。”
夜晚總會給人披上一層朦胧的外衣,越是捉摸不清的事物往往越能吸引人群的注意力和好奇心,于是想象力豐富的人們會給面紗下的神秘事物腦補一個自認為合理又恰當的形象。
程方并不是一個愚蠢至極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獨自帶着程家走到今天,白天在醫院見到姚星雨的時候他就隐約覺得又哪裡不對,直到傍晚見到他和藥生塵同框,那根埋藏在暗處的引線才在他的腦袋裡引燃,連鎖爆炸了一個又一個煙花。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姚星雨怎麼會在藥生塵的産業旗下工作?
他們之間的關系超出了他或者說絕大多數人對于這對真假少爺關系的猜測,在所有人的想象中,他們兩個應該相看兩相厭,遇到了更是水火不容無法共處。
看着姚星雨忙前忙後溝通醫護人員又聯系保險公司,他整個人都出于一個恍恍惚惚的狀态,想他和程弋,親兄弟尚且走到如此地步,他們這樣的便宜兄弟竟然和諧相處?
看着姚星雨熟練的打開藥生塵的車,從裡面取出兩條毯子,他的表情更加呆滞了。
姚星雨把兩條疊的整整齊齊的毯子裝在紙袋裡,打算把它們帶去藥生塵的辦公室。
藥生塵這個人,說講究也講究沒說不講究也不怎麼講究,就是有個臭毛病,但凡是成套的東西他必須都用原原本本的一套。
也就是說,如果這兩條蘇繡傳人高價秀的小貓毯子被陌生人碰了,他就潔癖發作不用了,連帶着跟這兩條小貓一組的另外十條都不要了,又得買新的。
這新毯子該誰去買呢?
當然是藥生塵的私人助理姚星雨本人啦!
為了不給自己找活,姚星雨超有先見之明的把這兩條毯子收起來,一轉身對上程方一幅見鬼的樣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他在心裡第一萬次吐槽,我怎麼當初選了這麼一家人舔呢!
藥生塵的态度決定了姚星雨對人的禮貌程度,想想藥生塵剛才與程方的對話,他直接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