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睛想到有可能發生的事情，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喃喃道“造孽啊。”

劉笑梨：“按照墨狐的性格，搞燈下黑的概率很大，這樣龐大的産業不可能在幾小時之内就轉移，除非他們的員工全是妖怪。”

大家都清楚，盡管已經簽訂過三界條約，但實際上人類的數目依舊占大多數，否則明顯更加強勢的妖怪恐怕早就成為世界的主人了。

随後雙方又經過讨論後終于得到了共識，最後白遠毓總結道：“現在局勢已經很明朗了，墨狐為金三提供不正當的資金來源以讓他作為宣傳材料來騙取他人為其供香火，但墨狐偷吃香火動機尚未明确。”

“金三利用誘拐兒童以及可能存在的代孕産業與宋凱凡合作制作骷髅棍，擴展墨狐騙香火的業務以得到墨狐的資金支持，同時滿足了宋凱凡破壞宋氏祖宅的願望，但宋凱凡的最終動機不局限于破壞祖宅，且存在外應，這個外應極有可能和書妖失蹤事件有所關聯。”

“而被懷疑存在的九鳳則有極大的可能是遭到了墨狐的欺騙被奪走了偷來的孩子。”

作為組長的白遠毓迅速下達指令：“言崖司長，拜托您派人去宋氏祖宅附近的孤兒院蹲守，并排查孤兒院邊上900國道，還有成益高速周邊的所有診所，方主任帶彭清輔助排查妖怪蹤迹，宋于廷回來協調處待命，随時組織好人接應各方面，辛苦大家了。”

三界警司方面表示收到後便挂斷了電話。

白遠毓道：“白狼、劉笑梨，跟我去水雲間調查。”

“好了，本大爺知道自己是背景闆，是工具人了。”重睛哼了一聲，把頭扭朝一邊。

白狼補刀道：“你錯了，你連人也不是。”

重睛回道：“呸，人有多稀奇的，我不稀罕。”

“會化形嗎？”白遠毓像是想起什麼來，輕輕拍了拍重睛的腦袋。

還沉浸在沒有妖域的悲傷與恥辱之中的重睛像是急于證明自己一樣地立馬昂首挺胸道：“怎麼不會？！本大爺可是幾千年的大妖啊！”

白遠毓：“有駕照嗎？會開車嗎？”

重睛：“有！沒人比我更會開！”

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濃稠的夜色覆蓋住了三界市，光污染令漆黑的天空染上了一層光暈，燈火酒綠掩蓋住了不知道多少欲.念，盡管昨夜才發生命案，但水雲間門前依舊絡繹不絕。

水雲間建在三界市中心，占地面積極大，聽名字像是個中式的風雅之地，到了地方才發現這與想象之中大相徑庭。

重睛化形為刻闆印象之中的總裁專用司機，戴着白手套，穿着司機制服，開着白色古思特，十分炫技地一個飄移“刷啦！”一下停在了正門口。

在白遠毓的要求之下，重睛給了白狼一根尾羽以壓制魔氣，白狼不知道白遠毓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妥善保管那根尾羽。

白遠毓和白狼下車之後重睛便在門童地引領下到停車場停車，随後去到休息室等待，剛到休息室便借着上廁所去繞到後巷同劉笑梨會合。

劉笑梨穿上了女侍同款緊身紅旗袍，踏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脖子上挂着一個重睛化成的飾品趁她們換班随便搞暈了一個人，自己頂了上去。

水雲間模仿凱旋門建了個氣派的門臉，聲音噴泉随着舒緩的爵士樂揮灑出各種各樣的形狀，到門口，白狼遞上白遠毓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高級vip卡，随後便在侍者的引領下走了進去。

白狼一進門便被漂亮的水晶燈閃爍着剔透的光芒閃到雙目，四處修得金碧輝煌，昂貴的手繡織金地毯被人們随意踩踏着，而裸露出來的每一塊磚又都好像在無聲地說着：看我看我，我是暴發戶。

他有些不習慣地整理了一下脖子上頗有質感的深藍色領帶，剪裁得當的玄色西裝穿在一米九多的白狼身上将他的寬肩窄腰顯露無疑，背部肌肉随着他整理領帶的動作而自然崩出，再冷下一張俊臉，那副生人勿進的模樣不知道唬住了多少人，叫人不敢将視線放在他身上。

白遠毓放棄了他一貫的禁欲系穿搭，戴了副異常騷包的偏光圓片眼鏡，金色的細眼鏡鍊垂在臉頰兩側，反手将暗紅色西裝外套搭在右肩上，黑色襯衫解開露出鎖骨，優雅的脖頸上挂着串毫無設計感的金項鍊。

他左手點煙時特意露出的手腕上明晃晃地戴着塊勞力士，漂亮的手指上則是各種鑽石黃金飾品大混戰，邊向前走還邊抽着雪茄，十足的暴發戶味，巧妙地融入了水雲間的環境。

白狼上前小聲以白遠毓的假名稱呼道：“秦先生，我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白遠毓感受到後脖頸處的溫熱呼吸，偏頭安慰他道：“沒問題，别緊張。”

從白狼的視角可以看到他纖長的睫毛垂着在眼角處投出一片陰影，其餘的皮膚在燈光的照射下白皙得如同陶瓷一般，分明的血管分布其上，好想咬下去，白狼頂了頂自己的尖牙，克制住了自己這種有些吓人的想法。

在侍者的視角，他倆的動作暧昧得好似一對情人。

“好。”白狼落後白遠毓半步，随後代入了港片裡西裝暴徒的小弟的角色，越裝越起勁。

他不知道的是随着自己距離的拉開，白遠毓的後頸的溫熱被涼意取代，甚至感到了有些空落落的。

到電梯口，侍者遞出一張黑色的卡片交給白狼，對白遠毓說：“秦先生，請收好您的電梯卡，關于您想要的服務還需要到特殊樓層同專員進行進一步的細節确認，祝您愉快。”

白遠毓點點頭，将煙頭丢在旁邊的垃圾桶裡，白狼為他按開了電梯，在電梯關閉後又迅速刷上卡。

白遠毓意味不明地看了白狼一眼，可惜白狼背對着他沒能看見，隻沉浸在自己克服了對電梯的恐懼的喜悅之上。